羅氏趕到戚若楓院內時,被屋內的狂聲浪語氣得麵色鐵青。
“誰同二爺在裡頭?”
她怒喝一聲,院裡的丫鬟婆子當即跪了一地。
“侯夫人息怒,裡頭是……二夫人的貼身婢女,紅霞。”
鐘嬤嬤被羅氏派來暫且管照戚若楓,誰知她就倒壺茶,一打眼的功夫,這二爺就進去同紅霞弄上了。
羅氏氣得一個倒仰,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指著門:“去,給我把狐媚子拉出來,楓兒還在裡頭呢!”
可憐的孩子,才沒了娘,爹就當著他的麵和丫鬟胡鬨。
羅氏簡直不敢想,戚若楓如今也五歲了,自小聰穎,是記得事的。
戚修玉……戚修玉他,唉!
鐘嬤嬤帶頭,先跑上去敲門:“二爺,侯夫人來瞧大公子了。”
房內,戚修玉混沌的腦子轉為清醒。
看著自己身下哭求的紅霞,他一個激靈,爬起來掩住裡衣。
床上,戚若楓早已醒來多時,正躲在床帳後,瞪著一雙大眼睛盯著他。
完了!
戚修玉飛快地係上腰帶,紅霞跪在腳邊,嗚嗚哭泣:“二爺……求二爺看在奴婢服侍您的份上,留奴婢一條性命吧。”
她頭上簪的,是過去謝晚晴做姑娘時的簪子,後來賞給她了。
戚修玉看著紅霞的麵目,有幾分謝晚晴的豔麗,再加上方才**蝕骨的體驗……
他心思一蕩,殘留的酒意還有些作祟,於是趕緊朝門外大喝一聲,壓下一身邪火。
“知道了,馬上來!”
說完,又低頭催促紅霞。
“快將衣服穿好,如此這般像什麼樣子。”
紅霞一邊忍著身下的痛,一邊爬起來整理好衣物。
戚修玉穿好外袍,大步走到床邊,摸了摸戚若楓的頭:“楓兒,待會奶奶進來,就說什麼也未瞧見,知道了嗎?”
戚若楓愣愣地盯著他,不知道父親為何突然變了一副模樣。
他害怕地攥緊被子,點了點頭。
戚修玉放心了,這才將門打開,對上羅氏鐵青的臉,目光閃爍。
“母親。”
他正躬身行禮,羅氏便抄起一旁的花瓶,劈頭蓋臉地朝他砸來。
“你這不做人的東西,你的妻子才……你就敢做出這種事,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玩意!”
縱使她不喜謝晚晴,但女子天性使然,謝晚晴的死訊早上剛傳來,不過一個時辰,戚修玉就和她的婢女廝混在一處……
羅氏真是寒涼到了極點。
“母親,您瘋了!”
戚修玉狼狽地躲開羅氏的砸打,大聲喊道。
“兒子什麼都未做,您這是乾什麼!”
羅氏早已被婆子們七手八腳地拉開,猶為不解氣。
“你還敢說什麼都未乾,她是怎麼回事?”
她指著紅霞,怒喝:“給我把這個狐媚子捆了,沉塘!”
“二爺、二爺救我。”
紅霞嚇得往柱子後躲,一顆顆淚流下來,宛如春花綻露,毫不可憐。
“放開!誰敢動!”戚修玉大喝一聲,攔到紅霞身前,紅著眼看向羅氏,“母親,你到底有沒有當我是你兒子!”
被他這樣冷喝,羅氏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心底狠狠被刺了一下。
“你說什麼?”她冷靜下來,動了動嘴唇,麵色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白,“戚修玉,你再說一遍!”
戚修玉正在氣頭上,明知自己說錯了話,可心底的邪火呼呼直冒,加之紅霞在一旁嗚嗚咽咽地哭,哭得他心煩意亂。
他忍不住再次開口:“我是不如戚縉山,可您也做得太過了,什麼都偏向大房,到底誰才是您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