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這小丫頭,一點規矩也沒有啊。”
苟子涵聞聲扭頭,隔空點了點元白的額頭。
元白小臉一白,趕緊抿著嘴跪下:“請大爺、苟聖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彆求我,求他。”
苟子涵聳聳肩,又不是他的下人。
戚縉山垂眼片刻,淡聲道:“掌嘴五下,去找玉江。”
知道謝明月喜歡這個婢女,他並未發怒。
但規矩不能壞。
五下不多不少,正好以儆效尤。
元白柳眉一垂,哭喪著臉磕了個頭,起身出去領罰。
玉江聽完她的話,一愣。
“這也能挨罰?”他歎了口氣,搖搖頭,“莫惱大爺,夫人還躺著未醒呢,你笑得太不是時候。”
元白很理解:“沒惱,大爺沒打殺我就是好的了,罰我五下,都是看在夫人的麵上,要我說,都怪那苟聖手,說些話逗人發笑,他真是人如其名,狗得很!”
她說著說著,便見苟子涵在窗邊朝這裡看了一眼,連忙擺正腦袋,催促玉江:“你快些打,隻彆給我打破相了。”
“破相了苟聖手也能給你治。”
玉江“嘿嘿”一笑,擼起袖子。
“啪”“啪”兩下打在元白的臉上。
帶些刺痛,但並沒有下死手。
元白老老實實挨著,目光飄了飄,突然眼珠一轉,張開嘴強道:“大爺心疼夫人,就拿下人發火,我也沒日沒夜地伺候夫人了,憑什麼還這樣打我。”
“你不要命了!”玉江瞬間瞪圓了眼睛,作勢上前捂嘴,“說些什麼胡言亂語!”
“做什麼在這裡挨打,快停下。”
這時,雲氏從院外走進來,看著元白臉上紅彤彤一片,出言阻攔。
玉江又是一驚,突然有些明白了元白的用意。
他輕哼一聲:“大老夫人,您有所不知,這蹄子方才在夫人床邊笑呢,沒將她打死,已是咱們大爺仁慈了。”
雲氏細細看著元白低頭不語的模樣,阻攔道:“好了,彆打了,就當為你們夫人積德。”
玉江這才退開,元白不抬頭,細聲細氣地跟著雲氏:“多謝大老夫人。”
“你是個好的,縉山心疼明月,也不能作踐下人。”
雲氏慈愛地笑了笑,將元白記在了心底。
走到屋內,戚縉山握著謝明月的手坐著,看見她隻頷首示意,並未起身。
“明月如何了?怎麼好端端的,就暈倒了?”
雲氏臉色沉了沉,還是輕聲細語地問。
苟子涵笑嘻嘻拱手:“大夫人不過是偶感風寒,又連夜未歇好,所以勞累過度,一時暈厥,馬上就醒了。”
“母親不必擔憂,隻是尋常小病。”
戚縉山這才鬆開謝明月,走到雲氏麵前。
雲氏看著光風霽月的兒子,緩緩開口:“明月這身子,十年來一向折騰個不停,你如今也三十了,今日二房納妾,你有何想法?”
戚縉山眯了眯眼,坐下端起一杯茶。
“母親這是何意。”
他身姿挺拔,端著茶盞連眼皮都不抬,透著一股從容卻嚴肅的氣勢。
雲氏也坐下:“你憐惜妻子,我不阻攔,但子嗣也同樣重要,大房不能落二房下乘,我預備為你納一房妾,延續大房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