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芳是個陰狠的性子,事發之後,她被羅氏扣著,夫家遞來休書的那一刻起,她便恨毒了這一家。
如今戚修玉口口聲聲罵她破鞋,她看著羅氏眼中毫不遮掩的鄙夷,腦子“嗡嗡”作響著,突然爬起來朝著戚修玉便撲去。
“老娘是破鞋你是什麼?你就是急不可耐穿破鞋的龜兒子!”
田芳潑辣地抓上戚修玉的臉,尖叫。
“就你是被害的?你找人給謝明月下藥你怎麼不說,你清高的很,自己婆娘死了,就想你大哥的婆娘,王八羔子,得一輩子瘟病……”
她十分狠辣地在戚修玉的臉上抓了幾道,這些日子未曾修剪過的指甲,在他的玉麵上挖出深深幾道傷痕。
“還不快來人把她拿下!”
田芳語言粗俗,羅氏驚得站起身,順清侯亦是抖著胡子:“荒唐、荒唐,快分開他們!”
下人們手忙腳亂地拉開田芳,戚修玉的臉上早已鮮血淋漓。
“快……請太醫,塗最好的膏藥,千萬彆留下疤!”羅氏的聲音都在抖。
若是臉上留疤,仕途就真的一絲希望也沒了。
“還有這個惡婦!衝撞世子,滿口胡言,給我灌了止言湯,趕去城外!”
看著田芳瘋癲的模樣,羅氏氣得直抖。
戚修玉再不成器,那也是順清侯的世子,哪裡輪得到這個賤婦羞辱!
且她還知道謝晚晴死了!
羅氏一邊痛罵雲氏什麼都說,一邊心如沉鐵,十分狠硬地處理了田芳。
這件事可不能讓她宣揚了出去。
一陣慌亂後,前廳陡然靜下來,隻餘羅氏氣喘籲籲的呼吸聲。
順清侯看了謝明月一眼,見她冷靜地坐在原位,不禁搖了搖頭。
聰明是聰明,可冷淡也是真冷淡。
瞧瞧她今日的手段,她對侯府,怕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在乎。
對他的大兒子呢?
男人最懂男人,順清侯想想自己兒子這幾日垮著臉的模樣,怕是又在她這裡觸了黴頭。
這樣下去,即便是他再欣賞謝明月,也難免有些不爽快。
不說彆的,一直這般冷淡下去,戚縉山就是做官做得再高,這大房也後繼無人啊!
這般想著,順清侯摸了摸佛珠,頭又開始疼起來。
沒一個省心的。
“若無事,兒媳先退下了。”謝明月看了一場好戲,若無其事地起身。
羅氏奇道:“你去哪?”
家裡都這樣了,她竟像沒看見似的。
謝明月笑了笑:“那日應了長公主的話,總得去公主府拜訪幾次。”
她另有打算,但羅氏不知,見要去公主府,頓時變了好臉。
“原來是去見長公主,那你去吧,記得帶些好禮,長公主的眼界可不低。”
謝明月低頭勾唇,她自然知道長公主眼界不低,但她的禮,長公主不會不喜歡。
她要辦的事,長公主也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