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以前便聽說,太子無法接受自己這殘破的身體,常常在宮中大發雷霆,性格十分陰沉。
這與她認識的太子比起來,實在是大相徑庭。
戚縉山悶笑兩聲,沒說話,謝明月急了,捏起拳頭捶打他“快告訴我。”
又怕涉及什麼秘事,忙補充“若不能說就算了。”
“並非不能說,”戚縉山凝視著她,湊到她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抬頭,趁機在她臉頰上偷香一吻,“如何?可以放過我了嗎?”
謝明月睜圓了眼睛,見自己還擰著他的胳膊肉,連忙訕訕鬆手。
“原來、原來是這樣啊。”
她吸了幾口氣,顯然有些震驚。
戚縉山隻笑而不語,謝明月深知此事重要,也不再掛在嘴邊。
……
天慶樓的壽宴場地,自然是極為難得到的,但戚修玉隻需搬出戚縉山的名頭,天慶樓的管事便自發地推拒了那一日的所有留待。
場地算是借著戚縉山的名頭辦好了,可戚修玉坐在回府的馬車中,卻總是不斷回想著剛才管事的一舉一動。
總覺得那些人表麵上對他恭敬,實則卻在背地裡笑他狗仗人勢,自己沒本事,就拿以前針鋒相對的兄長出來唬人。
戚修玉越想越氣,憋了一肚子火,卻毫無其他辦法。
若沒有戚縉山,以順清侯府的地位,是斷不可能約到天慶樓辦壽的。
他回到府中,還未歇上一口氣,永嘉院中就來了人請他過去。
戚修玉不勝其擾,硬著頭皮過去,永嘉擠著笑容朝他招手。
“二爺,來看看孩子吧。”
她明明肚子還沒有很大,卻已經換上了寬鬆的衣服,戚修玉皺眉走過去,看著她平坦的肚子,忍不住道“如今還未顯懷,就算用手摸,也摸不到什麼。”
永嘉何嘗不知?
但除了肚子裡的孩子,她與戚修玉越發沒有話說,若不行此借口,他們簡直一整天都見不到一次麵。
“可孩子在肚子裡,總歸是知道父親來了。”
她笑了笑,拉住戚修玉的手往肚子上摸。
戚修玉目光遊離,心不在焉地問“今日我去定下了天慶樓,你是否應該多安排些下人,還有那歌舞戲班,都得早日練起來。”
順清侯府以前不大辦這些,且羅氏在時,都是羅氏在操持,如今一下子甩過來一個大的壽宴,戚修玉不太明白,永嘉更是不想管。
她見戚修玉心不在焉,頓時也來氣了。
“那日我又不在前廳,你就將此事接了下來,我可不會這些,我父王養我到這樣大,也不是讓我做這個的,你找管事去吧。”
說完,永嘉就背對著他,躺到了軟榻上。
戚修玉頓時氣得粗氣直喘。
“你……”
他想發火,心底卻還忌憚著永嘉的身份。
拳頭捏了又捏,戚修玉最後還是隱忍著出了永嘉的院子。
到了房中,奶娘帶著戚若楓過來。
“二爺,大少爺今日積食,如今喝了藥,有些難受,嚷著要見您。”
奶娘神情膽怯,因為戚修玉娶了永嘉縣主後,害怕永嘉吃味,便吩咐沒事不要讓戚若楓出現在他們麵前,而永嘉更是視這前妻留下的孩子為眼中釘,雖然不至於下手除掉他,但也絕不會讓他來礙自己的眼。
是以戚若楓明明是侯府這一輩唯一的幼童,卻過著沒爹沒娘的日子,十分可憐。
他如今早已沒了當初家宴上誣陷謝明月的跋扈,沒了親娘,親爹也成了後爹,戚若楓也明白,自己若不乖巧懂事一些,爹是不會再看他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