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月耐心同順清侯解釋。
“此事同永嘉縣主還有些乾係,是以為正式查明之前,夫君認為不宜多說。”
既然是戚縉山的主意,順清侯便沒有追問了。
他沉吟片刻“如此,那你們先查吧,二房這邊,楓兒我命人看著,必不會叫他出事。”
安頓好戚若楓後,謝明月與戚縉山攜手在花園中走回院。
苟子涵從二房院中出來,找到棲海院,同他們喝茶。
“苟聖手,永嘉的情況可還好?”
謝明月問他。
苟子涵“還成,被我救回來了,不過身子底肯定是受了損傷,雖我能治,卻並不想給她治好。”
永嘉是瑞王之女,這段日子,戚縉山查辦漕河慘案時,許多線索都暗暗牽連至瑞王,如今形勢尚且不明,但漕河慘案,多半有瑞王手筆,苟子涵恨死瑞王府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救瑞王的女兒?
他坦坦蕩蕩“她往日最愛拿瑞王府耀武揚威,如今,也該叫她嘗嘗狐假虎威的苦頭。”
“保住性命就行。”
謝明月微微一笑,放下手中茶碗。
永嘉數次針對於她,又縱容助長顧寧覬覦戚縉山的心思,甚至給了她宮廷禁藥企圖離間他們夫妻的感情,他們救她一命,已算是做大善事了。
“往後她多半每日都離不開湯藥了,若再發脾氣,隻會越發傷身,不過我看二房戚修玉那慫貨,少不了要讓她受氣。”
苟子涵大大咧咧道“估計最後還是會死的,不過彆死在這當頭就行了。”
戚縉山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你手中握著閻王筆?何時何地死,你說了算?”
“那可不?”苟子涵大言不慚,“我摸過她的脈絡啊,反正半死不活地吊著,再受受氣,隻會愈加難熬,我師父曾說過,前朝時,宮內許多妃嬪亦如此症,多是燈枯油儘之態,好好將養,還能勉強活著,但我瞧二房那樣子,是不會有清淨時候的。”
“好了,不談二房的事。”
戚縉山淡淡移開目光,謝明月有幾日未去顧府見母親,於是問道“苟聖手,家母可還安好?”
上回見顧清瑩,顧清瑩臉上的紗布換了一層,說是疤痕已經剝去了大半,但新的肌膚並未長好,是以謝明月已經很久沒看見母親的臉。
苟子涵略一沉吟“顧夫人恢複得情形很不錯,臉上需得小心些,所以我用的藥膏也少,但胳膊上、腿上這些關節處,顧夫人能吃痛,我也下了猛一些的藥,如今燒傷疤痕褪了大半,行動能夠自如許多。”
想到顧清瑩忍痛上藥的情形,就連千帆曆儘的苟子涵也不禁暗暗佩服。
“顧夫人實乃女中豪傑,恢複得這樣快,全賴她一點痛也不喊,隻一個勁催我上狠藥,這恢複速度,比尋常相同疤痕的人要快上好幾番。”
謝明月自然知道這樣是痛的,不過母親不願永遠做個殘疾的廢物,又有醫治的可能,母親定會想要快些恢複正常。
她輕歎一聲“等府中事情料理完,我再去看看母親。”
“戚夫人放心,顧夫人如今每日精神都極好,加之尉公子也在一旁陪伴,上回推著顧夫人去園子裡閒逛時,似乎還將二房三房的人,踹進了水坑。”
苟子涵寬慰一聲,謝明月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水坑?”
她奇道。
“他們居然沒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