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談間,對著戚修玉便是對待一個陌生人一般,毫無以前曾經是嶽婿的一絲情感。
戚修玉見識到了瑞王的冷漠,他忙開口“瑞王殿下,我今日來,並非為了求您施舍,而是確有一事要稟告你,我希望借著這件事向您謀求一份庇護。”
瑞王聞言,眯了眯眼,重新放下手,端起茶杯,他若有所思道“庇護?你是戚家人,本王可護不住你。”
聽了這話,戚修玉暗自心驚。
戚家是太子一派,瑞王手握兵權,如此直言與戚家不合,那瑞王豈不是倒向了另一邊?
他眼皮一跳,心知自己這回算是做對了決定,於是更加殷切地開口“殿下不知,我早已被戚家分家趕去了思安坊,加之暖香閣芙蓉膏一事,戚家視我於敝帚,若非戚縉山害怕落人口舌,隻怕恨不得連夜除掉我。我雖姓戚,如今與戚家卻已是撕破臉皮,再也無法有半分關係。”
他這話說得倒是挺誠懇,瑞王聽了沉吟不語,戚修玉有些心慌,又道。
“今日我鬥膽來叨擾殿下,也是因為如今我的身子成了這樣,那柳府趕出去的五公子柳呈安一路跟著我,想要害命,我鬥膽祈求殿下得了我這消息後,施舍給我庇護,我這樣子也無法再做其他,隻想安穩度日。”
言辭之中,戚修玉已然放棄了戚家,而是轉投瑞王,希望在瑞王這裡謀得一絲榮華富貴,並除去眼中釘。
他有所求,瑞王反倒不再疑心,還是撫著下巴問“既然你有膽量前來尋我,看來你的消息應當十分有價值了。”
戚修玉聞言,臉色變了變。
他壓低嗓音,認真地看向瑞王“請殿下屏退左右,此事影響之重,非同凡響。”
見他如此神秘,瑞王眯了眯眼眸,令伺候的下人們全都退下,並將大廳門窗緊閉,隻餘他與戚修玉兩人。
戚修玉低聲說了幾句,瑞王經曆過無數風雨,可戚修玉的話還是令他不由得麵色詫異。
沒想到戚縉山身上竟還藏著這樣的一個秘密!
他撫了撫長須,麵色由陰轉晴,頓時漫不經心地笑了兩聲。
戚修玉見狀,狠狠鬆了一口氣,看來他這次選擇投奔瑞王果然是個好主意。
半晌,瑞王命下人重新打開廳門,斟茶倒酒,他對著戚修玉儼然換了一副慈愛模樣。
“你有這本事,怎不提前來尋本王?”
他點了點戚修玉,嗬嗬一笑,承諾道。
“不錯,此事值得你這樣鄭重,那思安坊的宅子你不必再回了,本王賜你華府一座,美婢若乾,另黃金千兩。”
“隻不過,此事你須得不再告訴任何人。”
瑞王這樣便是變相的將戚修玉控製起來了,不讓他離開自己的眼皮,可戚修玉經曆了這麼一遭,心裡也沒有再翻騰的野心,能讓他安安穩穩的一直過下去,他便心滿意足。
聞言,他便笑嗬嗬地謝過瑞王。
“那思安坊中有我一些舊物,還請王爺容我回去一趟。”
他從瑞王府出來,與先前的臉色灰敗相比,儼然春風得意。瑞王府的下人們為他備了一頂新轎子,將他抬上。戚修玉得瑟地向前行了一段路,突然停下嘴中哼著的小曲,掀開轎簾,吩咐道“先不回思安坊,去一趟順清侯府。
他迫不及待要讓整個順清侯府瞧瞧,就算他們將他分了家,他也依舊能夠過得很好。
話音未落,路上突然極快地駛來一匹飛馬,馬上是戚縉山身側的侍衛,一見到戚修玉,他便取出大理寺的令牌“戚大人有令,大理寺辦案,傳戚二爺前往相助。”
“來人,將戚二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