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自然是史韓玥與謝立銘。
兩人的臉頓時漲紅了,謝長勳似乎沒想到謝傅軒會這樣說,他先是一愣,隨即厲聲嗬斥“這是什麼話?你如何能這樣說你的長輩?”
謝傅軒目光如水,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父親,府中長輩,除了您與祖母,還有誰?”
自他回來,一直都穿著一身白衣,麵色蒼白,做什麼也安安靜靜,如今陡然展現出上位者的氣勢,謝長勳竟反倒被自己的兒子唬住了。
謝傅軒眉間浮現出一絲冷冽“阿福。”
他一聲令下,阿福便上前“老爺,您這邊請。”
竟然是直接下令趕人了。
謝長勳氣得不行,但兒子已經大了,身份又高,他想了想,不知是給謝傅軒台階,還是給自己台階,暗自嘀咕了一句“不成體統”,便灰溜溜地帶著史韓玥與謝立銘走了。
等人消失在門口,謝傅軒這才回頭看了一眼謝明月,他的目光又充滿了溫和。
“被不長眼的東西耽擱了。”
謝明月搖搖頭,沒對他們之間的事做出反應。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也沒耽擱什麼。大哥,我們快去吃飯,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做出有些饞的模樣。
謝傅軒見了微微一笑,感慨“還記得小時候,我從外麵帶回來一隻叫花雞,味道透過荷葉飄到院子裡,你也是像個小饞貓似的跑過來找我討要。”
謝明月聞言也笑了笑,小時候,她與大哥確實情誼深厚。
落座後,酒菜很快端了上來,謝明月稍微留了個心,沒有喝酒。
謝傅軒見了又開口“這北境的烤羊腿總有些油膩,這是釀造的果酒,口感清甜,喝幾杯可以解膩。”
謝明月卻搖搖頭“大哥不知我已好久未飲酒過了,如今貿然多喝,隻怕失態。”
她不肯喝,謝傅軒淡淡地望來,語氣卻微微加重“嘗一嘗。”
他不容置喙道。
“酒氣不重。”
說著,裝著果酒的酒盞便被他直接遞到謝明月嘴邊。
謝明月抿了抿唇看他一眼,對上他波瀾不驚的目光,再看看自己守在院中的仆從們,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隻是她自己重新從謝傅軒手中接過那酒盞,倒進了嘴中。
入口一片清爽滋味,確實如同謝傅軒所言那般,沒什麼酒味,倒也不怕吃醉過去。
謝傅軒微微往她這邊靠近“昭昭對著我時,是否感覺很是生疏?”
謝明月有時的僵硬他都看在眼底。
謝明月趕緊搖了搖頭“沒有,隻是我與大哥年歲漸長,畢竟不同小時候了,再如何親密的兄妹,男女大防也總是要顧及的。”
“你在我心中不過還是個孩子。”
聽她這般說,謝傅軒給她切了一塊羊肉,放進碗中,神色如常。
“不過,昭昭不喜歡,我不做便是了。”
謝明月低下頭來,沒有說話。
謝傅軒也沒有再逼她喝果酒。兩人安靜地用完飯以後,謝傅軒邀她在園中散步消食。
走著走著,腳下的路就變得熟悉無比。
謝明月一抬眼,眼中神色頓時複雜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