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縉山從屏風背後走來,在丫鬟手中接過她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的濃密秀發,握在手中把玩。
他看著鏡中妻子姣好的容顏,笑道:“今日夫人可為我備了相配的衣裳?”
自此前謝明月為他做了同自己顏色相近的衣裳後,戚縉山便上了癮,每每有何大的宴席,他總要在身上同謝明月某處穿的一模一樣,好像生怕誰人不知他是個愛妻如命之人。
謝明月“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催促:“你快去洗漱!”說完,她抿了抿唇,又忍不住道,“自然是準備了,還用得著你說?”
戚縉山聽了,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離開,到另一間屋子去梳洗。
謝明月穿戴完整,隻是最後腰間空了一些。
“哎呀,奴婢將香囊忘了。”梧桐一拍頭,有些懊惱道,“奴婢這就回去取。”
“不用。”
謝明月叫住她,她記得戚縉山的房中有個地方是專門放香囊配飾一類的,她今日顏色穿的莊重,不如用個戚縉山的香囊搭配,也不失為一道巧思。
這般想著,她便拉開了戚縉山房內的抽屜,好幾個香囊靜靜躺在抽屜裡,隻不過都與她今日的裝束不太相配。
謝明月正要放棄這個想法,讓梧桐回院去取時,目光突然看到了一個顏色十分彆致的香囊。
“就這個了。”
她將那個香囊摘出,彆在自己的腰間,可彆說,這香囊竟透出了一股花的味道,聞起來還挺宜人的。
她趕時間,一路上匆匆忙忙,戚縉山換好衣物後同她一起,也被她一直催著,唯恐在好友的生日宴上遲到。
等到了賀家,賀府前門庭若市,馬車都要排著到門口停。
雖說賀蘭芝不得京中許多門第喜歡,但賀家的名頭放在那兒,也是立下過開國功勳的府邸,隻不過賀家後繼無人,所以近年來勢頭不猛。
但今日聽聞太子和皇子們都要到場,所以京中的權貴們也都早早來了。
賀明月見總算沒有遲到,便鬆了口氣,她急於去見賀蘭芝,在馬車上,同戚縉山黏黏糊糊的親吻過後,就無情地撇下他,自己先走了。
戚縉山忍不住笑了笑,拂掉自己唇角的胭脂,去了男賓席麵那邊。
他位高權重,難得露麵,頓時被眾人簇擁起來。
謝明月見到了賀蘭芝。
今日她是主角,卻依舊打扮的十分素淨,賀蘭芝身邊站著賀家二房的夫人,見到她,賀二夫人的眼睛都笑彎了。
她這個女兒一生讓她頭痛至極,唯一一件好事便是交了謝明月這麼個朋友。
雖說謝明月過去也被他們所詬病,可如今人家是風風光光的太傅夫人,依侯府這模樣看來,往後隻怕還會成為超品夫人,而戚縉山更是前途不可限量,賀蘭芝與謝明月交好,賀二夫人十分樂見。
“今日是你的日子,你板著一張臉做什麼?”她瞪了女兒一眼,見賀蘭芝還是一幅波瀾不驚的模樣,不禁唉聲歎氣,“你就是生來克我的,早知如此,倒不為你辦這個壽宴了。”
“好啊,求之不得。”賀蘭芝無所謂的勾了勾唇角,“原本便是你們要巴結,還借我的名頭辦了這麼個宴,不辦正好,我回去睡大覺。”
她扭頭給了謝明月一個眼神,隨後同賀二夫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鬥氣。
賀二夫人氣得直咬牙,卻還要在一群人女眷中維持笑臉。
“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今年已經二十八了!瞧瞧你弟弟的孩子,都快有你高了,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