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瑞王派去追殺凶手的人馬也全都铩羽而歸。
“王爺，屬下失職，將那人跟丟了！”
瑞王聞言頓時腳下一軟，身形踉蹌了一下，好在有身旁的下人攙扶，這才沒有跌到泥水中。
而戚縉山身側的官兵們已經上前查看了衛濂的傷口，其中一人高聲喊道：“大人，這箭與上回夜裡埋伏夫人的那支相同。”
瑞王聞言驚異地看了戚縉山一眼，他雖仇恨滿懷，卻還沒失去理智，莫非這暗中放箭之人真的不是戚縉山？
他向來多疑，看著戚縉山一步步走近，接起那根弩箭端詳，於是惡狠狠道：“不是你，還會有誰要我濂兒的性命？”
戚縉山放下弩箭，淡淡看著他：“王爺自己結了多少仇敵，恐怕自己也不知道，我帶人追拿逃犯，又何必設此險招？”
他一揮手：“來人，將逃犯帶回京中。”
就算是死了，這屍首也得帶回去交差。
戚縉山冒著大雨將衛濂的屍體帶了回去，隨後便緊急回宮，麵向武帝稟報。
武帝聽了他所言，激動地從病榻上坐起，咳了兩聲。
“皇城腳下竟有此事，查給朕嚴查！”
戚縉山看著他微微蒼白的麵容，沉聲道：“陛下龍體有恙，請好生休息，臣這就退下去查。”
他走後不久，瑞王便也積極趕進宮裡，要見武帝。
武帝正咳得麵色潮紅，聞言歎了口氣，將手中的藥一飲而儘，揮手道：“傳進來吧。”
原本他忌憚瑞王，甚至兄弟情都變得淡薄幾分，可如今瑞王失去了嫡子，在武帝的眼中，威脅便陡然降低了，甚至身為兄長的感情又占了上風。
就連瑞王企圖用死囚替換衛濂，將衛濂送走的行徑，此刻在武帝看來也沒有那般嚴重了。
等到瑞王一身濕淋淋的蓑衣進殿後，直接跪在他麵前老淚縱橫之時，武帝的一顆帝王心腸也不禁軟下了兩分。
“皇兄，皇兄，你要為臣弟做主啊！”
瑞王痛哭流涕地趴伏在武帝腳邊，幾欲暈厥。
來的路上，他想了一路，此事哪有這般巧，前腳衛濂被神秘殺手射殺，後腳戚縉山便帶人前來澄清了自己的清白。
可戚縉山那樣狡猾，會不會這局便是他故意設下的，目的就是為了不動聲色地斷了他瑞王府的血脈？
瑞王越猜越覺得真相就是如此，他徑直入宮之後，終於在心中下定了決心。
“皇兄，臣弟的血脈已經斷了，你要為臣弟做主。”
武帝趕緊命人將瑞王扶起，看著他蒼白的臉色，輕輕歎了口氣。
“此事我已交由大理寺去查明了，定會給你、給衛濂一個公道。”
誰知瑞王突然激動起來：“不，不要大理寺！不要戚縉山！”
他又複而撲在地上，雙眼通紅地大喊：“臣弟這有一處戚縉山的秘聞要稟告皇兄，請皇兄屏退左右！”
自從戚修玉找到他，說出這個秘密後，他便一直將此藏在心底，隻等最關鍵的時刻拿出來一擊斃命。
可如今喪子之痛，令瑞王悲痛欲絕，他不顧一切，隻想將戚縉山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