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瞳孔一縮!
“刀勢?”
“他不過真元結果的境界,就已經修成玄功圓滿,悟出了連綿不絕的刀勢?”
他忽然想起黃龍河畔,陳執安低頭看黃龍河浪潮滾滾而去的景象。
“這刀勢,有如大河滔天,又有如大軍衝鋒黃土滾滾,他修的是什麼刀法?能以大河浪潮悟萬軍肅殺?”
“有這刀勢,又能拿起羹飯,確實是送刀的不二人選,羹飯邪刀不會傷他。”
王爺舒了一口氣。
屈君回仍然朝他笑著:“真元境界練了玄功,甚至一品玄功的世家公子不在少數,可練成了三品玄功圓滿,悟出刀勢的,可就少之又少了。
你看,鬱離珂自有氣運,竟然有這般合適的人為他送刀。”
王爺卻想得更多些:“這少年什麼來曆?天資強橫,不弱於那些雛虎碑前列的少年英傑,再過半載,便是雛虎碑換榜之時,陳執安之名,必在榜上!不過卻不知他家世如何,背景如何,又能在雛虎碑上排名幾何?”
——
秀霸山連綿起伏,就好像是一條蜿蜒盤旋的巨龍橫臥於大地,主峰高聳入雲,即便是在明亮的月色下也因為雲霧的遮掩,而時隱時現。
這座山之所以得名秀霸,似乎與一柄寶刀有關,可秀霸山的景色天下聞名。
隻是山腳下,便有清泉潺潺流出,濺起的水花如歲月般晶瑩剔透。
而山高之處,又有珠峰羅列,有峻峭者如利劍直插霄漢,似欲與天公試比高。
陳執安這是第一次前來秀霸山,走到山腳下,他隻覺身後的刀匣中,那羹飯邪刀越發熾熱,其上流轉出來的氣息與他的八都北去刀勢碰撞的也更有規律,似乎是在為他指明去路。
陳執安便循著羹飯長刀上流轉而出的氣息,一路走進山林,又沿著崎嶇山林小路,來到一處雲霧繚繞之地。
繚繞的雲霧之後,有一處舊廟。
廟宇破敗,山間的林風呼嘯而過,甚至還發出吱呀聲響,頗顯得詭異。
陳執安來到廟前,他低頭想了想,又解下身後的刀匣,從刀匣中拿出【羹飯】長刀。
此時他手握長刀,【羹飯】比起在息人居中,竟然多了幾分生氣。
陳執安想了想,緩緩拔刀出鞘。
刀身上那一股神秘的氣息仍然在恣肆流淌,不斷閃爍。
而陳執安身上,也有一種奇異的【勢】交彙於真元中不斷起伏。
“來此送刀,令我完全掌握了這【八都北去】的刀勢。”
陳執安長長呼出一口氣,又撫摸了一番刀身:“再會。”
他輕聲低語,將羹飯刺入大地,刀鞘被他倚靠在刀身上。
然後他便站起身來,緩步退去,直至再度穿過雲霧。
那破敗的廟宇在雲霧後朦朦朧朧,陳執安舉目看去,卻見那廟宇中走出一個人來。
那人的麵貌同樣被雲霧罩住,看不真切,他緩緩走到羹飯長刀前。
探手……
拔刀!
便如勁風呼嘯,拔刀處一陣狂風襲來,一切的雲霧都被吹散了。
陳執安抬眼看去,卻見一位臉上戴著惡鬼麵具,身上穿著殘破甲胄的人物,已經將【羹飯】歸鞘,配在腰間。
那甲胄應當不是他的,大小都不太合適。
那人配好了刀,便遠遠看向陳執安,然後……以手扶住刀鞘,朝著陳執安彎腰行禮。
陳執安深吸一口氣,轉身下山。
他走了幾步,忽然又想起一事,便一邊說著,一邊轉過頭來:“請問前輩,這把刀為何叫……【羹飯】。”
陳執安說到最後,聲音已微弱不可聞。
因為當他轉過頭去,才發現破敗廟宇之前,已經沒了人影。
沒有得到回答,陳執安頗覺得可惜,搖了搖頭,繼續行路。
可當他邁步,又有一道沙啞不清的聲音隨風而至。
“我曾回鄉,燒好羹飯,卻不知叫誰來吃。”
“所以我打翻了那羹飯,用鄰裡的菜刀鑄了一把刀,便也叫它……【羹飯】。”
陳執安點頭,下山而去。
“羹飯一時熟,不知貽阿誰?”
萬裡迢迢,幾次殺來京城,想來便是要請人吃一吃這羹飯。
他有些理解此人的恨意了。
——
王爺已經回去了,卻又請人送來了兩種極為珍貴特彆的藥材。
屈君回拿了藥材,走入裡屋,翻出許久不曾用的丹鼎。
他舒展了一下身體,自言自語:“棲霞山人給她那女徒練了一顆寶丹,令她十七日入神蘊。”
“我煉丹自然不如棲霞山人,棲霞山人的藥材自然更加珍貴……可這陳執安天資不凡,又有這般難得的後天之氣,再加上王爺的景玄草、見知蟲……”
“我來煉丹,讓陳執安三十日入神蘊,甚至在神蘊境界中更進一步,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