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皓月盟的三名執事被爍星盟無故擄走,如今憑借自己的本領回歸,但仍處於生命垂危的狀態。這件事,爍星盟不應該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九月上前一步,沉聲說道。
話當然有所誇張,但還在合理範圍內,這是為後續的談判作必要的準備。適當誇張事實,才能更容易取得更多的賠償,予以被擄執事慰藉,同時也是博取皓月盟尊嚴的體現。
畢竟,打是打不起來的,爍星盟不會把事情鬨大,他們也便無法過度借題發揮。要是越了界,真把爍星盟逼狠了而打起來,爍星盟固然是輸家,但皓月盟也絕對贏得不好受,遠處,可還有這烈日盟與賞金獵人團虎視眈眈。
副會長伊莉莎在此,自然不可能再對此事避重就輕,她也便把目光投向天權,看向這整起事件的策劃人。
“皓月盟派你們倆來,你我都清楚是什麼意思,隻不過出現才讓你們的策略有所改變。不過,不論前還是後,你們都是不夠格上桌談判的,換人吧。”
天權此時倒沒有再打馬虎眼,話語直白到讓寧則和九月都有些不敢置信。
九月倒是多看了伊莉莎一眼,似乎,天權出現這種前後差異,區彆隻在於伊莉莎的存在與否。所以,天權先前是在對寧則和自己演戲,還是說,其實現在他才是在演戲給伊莉莎看?
不明覺厲,記著,讓副會長和寒霜去分析好了。
“看來還是爍星盟的文曲星天權夠爽快。”九月笑著,卻是陰陽了天權一嘴。
但天權聽聞之後並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伊莉莎看了看九月,又看了看天權,湖藍的眸子此刻如貝加爾湖般深沉。
“來這一趟,我皓月盟也不能空手而歸吧。”
既然爍星盟暫且服軟,九月又在旁作了示意,寧則也便暫且斂住了怒氣,散去了那滔天的威壓,轉而開始要好處。
現在是擺明了,皓月盟一方沒有好處是不會走的,爍星盟不論如何都要給。此外,這份好處的分量,顯而易見地關係到兩家公會的臉麵,也關係到後續的談判問題。寧則雖然不是很懂這些彎彎繞繞,但他這回總算是能照做就行。
“這些東西,還是在談判桌上聊吧。”
不過,天權似乎沒有現在給出好處的打算。
“一碼歸一碼,出一趟外勤,也該給點勞務費吧。”九月對天權的回複並不買賬,此行可是代表公會呢,怎麼能落了公會的麵子?
“公會層麵的問題,由公會代表進行商議,但你們顯然不是代表——至少目前還不是。而個人層麵,你們還無權向我爍星盟索要任何東西。”
伊莉莎對於公會的臉麵是更為重視的,給點東西打發走了的確省事,但代價可就是爍星盟真丟人丟大發了。她作為副會長,定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尊敬的爍星盟副會長閣下,我想你必須搞明白一件事,我們並非是皓月盟負責談判的代表,和我們確實是皓月盟負責先遣的代表,這並不衝突。我們此行同樣是代表著皓月盟,是來詢問我皓月盟執事無故被擄走之事,對於此事你們並未給出明確的回應,如今也沒有要商議補償事宜的打算,對嗎?”
九月冷靜地以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條理清晰,駁斥了伊莉莎故意混淆兩種代表的言論,把主動權重新拿到了手中。
這一番話,連帶著讓寧則也舒心許多,他雙手抱胸,冷笑看著一眾爍星盟之人。眼下,也不太需要他說什麼了,隻要站在這裡,便是對他們最大的威懾。
“這話未免強加因果了。”天權蹙了蹙眉,沉聲道。
“那就當作是強加因果吧。”九月對這種邏輯上的問題突然又變得無所謂了,他頷首表示認可了天權的說法,隨即又道,“也就是說你們的確沒打算給予我們皓月盟補償?”
“補償會有的,但不是現在。”天權冷冷地道。
“那我們來這討說法,你開個空頭支票就想把我們支走?未免太自信了些吧。”九月言語中的鄙夷幾乎不加掩飾,滿滿的都是對於天權的嘲弄。
天權亦是嗤笑一聲,他也以嘲弄的語氣反問了回去“不妨你說說,貴會打算要些什麼樣的補償?”
“這種事情怎麼能我們自己提?”九月笑著搖了搖頭,“那豈不是成了敲詐勒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