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嫻雪在高中作風過於彪悍,以至於背後經常被人說‘男人婆’,身為花季少女,心底裡,她自然是相當介意的了。
或許是這個原因,突然從陳煜嘴裡吐出的‘哥們’兩個字,讓少女整張臉都垮了下去。
“你再喊老子哥——”少女沒好氣的警告道。
這話還沒說完,陳煜直接一瓣橘子塞嘴,他捏著橘子的兩根指頭,小半截都直接伸進了少女嘴裡。
曹嫻雪被橘子堵住嘴,發出可愛的“嗚嗯”一聲,白皙的臉頰一紅,還是用嘴銜住橘子瓣,之後才趕緊拍開陳煜的手。
像隻倉鼠一樣,迅速咀嚼,吞咽。
少女氣呼呼的張嘴,瞪著陳煜,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罵人話:
“臭鬼,你手都沒洗——”
說話間,曹嫻雪突然瓊鼻一皺,“你身上怎麼有煙味!”
她湊近陳煜,像小獸似的嗅起來,從上到下,從衣領子聞到陳煜上衣的兩側口袋。
少女伸出手,大咧咧的伸進他兜裡。
陳煜心想這什麼狗鼻子,他身上確實有煙,是早上從季知琳老爸那裡接過的大豐收,當時直接給揣到了兜裡,估計這會兒煙絲都搓出來了不少。
突然,病房裡響起一聲輕咳。
曹嫻雪條件反射的看向聲音的來源,此時病房入口處,正站著一個兩鬢斑白的中年人,正是曹嫻雪的父親曹風華,時任晉州市房地產招商引資工作小組的組長。
“不害臊!”中年男人氣質儒雅,帶著一股不怒自威。
平時脾氣不錯的曹風華,難得的丟下一句重話。
“爸……”曹嫻雪觸電般把手收回。
隻能說一物克一物,在老媽麵前,曹嫻雪還能懟上幾句,在老爸麵前,卻完全不敢耍嘴皮子。
“曹叔。”陳煜喊了一聲。
曹風華不鹹不淡的微微頷首。
他自然是認識陳煜,也知道他們初中到高中,整天混在一起。對此,曹風華一直是不置可否,但他老婆卻一直頗有微詞,畢竟兩家客觀上存在差距。
前世陳煜過了很久才知道,高三他為陳思怡打的那場架,是曹嫻雪求了她爸,暗中在背後托了底的,才有了那輕拿輕放的結果。所以,陳煜對曹家人很有好感。
“小陳,知道你們從小玩到大關係好,但嫻雪畢竟是女孩子,她沒有分寸,你可不能沒有,得止乎禮。”後者臉色已然沉靜,柔聲道。
“知道了,曹叔。”陳煜點頭應是。
曹風華便不再多說什麼,他又嘮叨起女兒。
突然,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陳煜起身拉開門,發現是一個寸頭中年,身穿著成套的西服,衣裝筆挺,手裡提著一捆中藥包。
曹風華看著中年,狠狠的皺了皺眉:“我在陪女兒。”
這顯然是一道逐客令。
寸頭中年沒臉沒皮的擠了進來,賠笑道:“曹組長,就是聽說您女兒摔了腿,我找到一份好中藥方子,聽說對恢複可管用,就抓了幾份來……”
陳煜心想這哪是送藥來了,這是找救藥來了。
一旁的曹嫻雪一聽中藥,立刻癟起嘴,朝著寸頭中年沒好氣的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