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中午了,外麵陽光明媚的晃得眼疼,但是沈傲天屋裡拉著窗簾,遮擋了大部分的光線,從窗戶的縫隙射出來的光能看到灰塵飄動,整個房間有一股黑暗潮濕的挫敗感。
沈傲天躺在床上,他臉上露出些驚喜,“媽,你真的願意給我想辦法。”
沈母抿著嘴點了點頭,一臉心疼,“先吃點飯吧,其他的以後再說。”
粥的香味鑽進了胃裡,這個年代太窮了,平常喝的都是些雜糧湯,裡麵抓一小捧米,每咽一個都劃到嗓子痛。
沈傲天吞了吞口水,他已經兩三天沒有好好吃飯了,磨蹭了一下,坐起來接過碗。
沈母在旁邊勸,她很想翻個白眼,這碗粥真是浪費了,都不如給她閨女。
她深吸一口氣,“其實你爸他有時候也是好心,不過說起來也不知道他今天早上去哪了,急匆匆的,回來你們兩個人再好好聊聊,不管怎麼說一家人總要過日子,媽不希望你們兩個人……”
“媽,你彆說了,我不想提到他。”沈傲天冷著一張臉。
薑南溪和趙想男又躲在門外偷聽,兩個人的耳朵幾乎湊到門上。
趙想男也奇怪,“公公早上的時候就離開了家,拉著一張臉,你說他到底去哪了?”
薑南溪心知肚明,卻搖了搖頭,“不知道。”
她哼了哼,“就是可憐老六手裡那碗白粥了,他乾了這種事,那就應該知道孫翠紅可能會懷孕,傷風敗俗的,還有臉鬨,還吃這麼好的糧食。”
“要我說啊,家裡已經對他夠好了,要是彆家早就受罰挨打了,還在這裡鬨脾氣呢。”
趙想男一想也是,看出來這種事情那是要受人唾罵的,家裡知道以後就應該狠狠揍他一頓,他還有臉在這裡擺譜。
“呸,你彆嫌我說話難聽,幸虧你沒嫁給他,他這人就是有毛病,要不然正常人誰能乾出這種事情?”趙想男想到那碗白粥越想越氣,她都多久沒有喝過這種白粥了,“還不是靠著丟了的小姑子家裡才這麼疼他,要是彆家早就打死他了。”
真是越想越煩,乾出了這件事情,家裡還給他好臉,她當初害怕她媽把她嫁給瞎子瘸子,偷偷地跟沈實民領了證,她媽差點把她打死。
沈傲天這種事要是傳出去,都能被人亂棍打死,還哄上他了?
自從兩個人一起聽了八卦,趙想男覺得現在的薑南溪還是不錯的,比以前安分多了,至少他們兩個能聊兩句。
“媽,要是家裡真的讓我和孫翠紅結婚,我不想活了……”沈傲天又在呻吟。
“真是越聽越讓人生氣,這是人嗎?乾了事不負責,孫翠紅肚子裡都懷孩子了,家裡就不該慣著他。”薑南溪突然出聲,嗓音不大不小,在家的人幾乎都能聽見,“還有臉吃家裡的好東西。”
她旁邊的趙想男也嚇了一跳,最近薑南溪在家裡很受寵,現在對方開口了,她也實在忍不住。
況且她這張嘴也憋不住了,“我就沒見過沒結婚就懷孩子的,現在說不想娶,不想娶,當初是誰弄裡麵的,你看我們誰不是結了婚有了證才乾該乾的事情,有的人提前乾了也就算了,還不想負責,非要讓家裡人給他處理,怎麼處理?不要臉的東西,早時候都亂棍打死了。”
“二嫂說的對,發生這種事誰回來不是又挨打又挨罵,有的人回來還得哄著他,要我說乾出這種事,直接幾個大耳刮子。”
“大耳刮子哪夠,還不吃飯,本來就不該吃飯,就應該罰他,把他餓得快死了給他一口屎,還得打他,屁股打爛,看他以後還怎麼撅屁股。”趙想男比薑南溪說的更直接,這個時候的人罵架什麼都說的出口。
薑南溪:“……”太猛了。
趙想男越說越上頭,反正是薑南溪跟她一起說的,就算是挨打也是她們兩個人一塊挨,隻要不是她一個人挨打就行。
沈傲天剛剛勉為其難的吃了兩口飯,聽到外麵的兩個人這樣說,氣的直翻白眼,差點一口血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