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勾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他恍惚的離開,腦子裡又閃過薑南溪的工作。
薑南溪是因為周寂才得到這份工作,既然周寂死了,那就應該把這個工作還回他們沈家。
不行,他得跟她要過來。
走了三四個小時到縣城,薑南溪沒感覺到累,隻覺得自己身上飄飄的,有點像踩棉花。
她哭的眼睛發紅,甚至紅腫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急診室醫生走過來。
沈信民從自己兜裡拿出那條青蛇,額頭上的汗順著側臉流下來,“我三哥被這個蛇咬了,醫生,你看看能不能治?”
醫生一看大驚失色,“竹葉青,多長時間了?”
“三個多小時了。”沈信民都不想說這個時間,這個時間太長了,周寂身上更黑了,而且還很臭。
他不敢摸他的鼻子,甚至懷疑周寂在路上已經死了,因為天熱身體出現了味道。
“時間太長了,不知道截肢來不來得及,我看看。”醫生摸了摸周寂脖子上的脈搏,發現強壯有力。
醫生:“……”
“先推進搶救室,我立刻找其他醫生過來。”他現在也搞不懂是什麼情況,當然也可能是心臟在毒素的作用下不正常的跳動。
中了蛇毒是需要打抗毒血清的,他們縣裡根本就沒有竹葉青的血清,而且過了這麼長時間,恐怕這個病人搶救不過來了。
薑南溪眼睛又酸又疼,她感覺自己嘴唇好像裂了,看了一眼手裡的搪瓷杯,大概有兩三毫米那麼深。
她感覺自己很累,有種身體被透支的感覺,薑南溪坐在走廊的地上,她想,本來被蛇咬的就應該是她,結果周寂救了她自己卻要死了。
“南溪,沒事的,醫生都進去了。”沈母在旁邊摩擦了一下薑南溪的後背,“彆著急。”
“人怎麼會突然之間就有可能是呢,媽,我是不是在做夢?周寂明明早上的時候還好好的,我還讓他幫我寄信,一切都好好的!”薑南溪嗓子嘶啞的厲害。
周寂就算是會死,也不會是現在死,薑南溪也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死,他覺得她和周寂能活很長時間,至少周寂不會比書中活的少,在她慢慢的調理下一定會活得更長,而她苟著,肯定還能再活好幾十年。
怎麼會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明明外麵的土地幾乎快要被太陽烤化了,但薑南溪卻感覺有些冷,真真切切地打了一個寒顫,她捧著手裡的搪瓷杯,突然對一切都有了不真實的感覺。
但腦子卻清晰的告訴她這就是現實。
進了急救室,進了幾個醫生,看了一眼躺在急救床上的周寂,“沒有血清,三個多小時了,他活不了了。”
“死馬當活馬醫,不知道現在把他的手臂截掉能不能防止毒素進一步擴散?”
“這個時間已經來不及了,而且他的家人會同意嗎?這可是身體不全,截了肢還活不了,說不定我們還沒推出去就死了,到時候受害者家屬能同意嗎?”另一個醫生一邊說一邊趴在周寂心口聽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