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隻有房間裡微弱的煤油燈光。
薑南溪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嘴巴微張，她看著一直揪著黃秀麗領子的沈母。
黃秀麗剛開始還站著，後來被打得坐在了地上，一個勁兒的用手擋。
她眼睛裡流出眼淚，“媽，真的是寶珠，我是寶珠啊。”
這邊臉被打腫了，扇另一邊臉，杜月梅咬牙切齒，“還給老娘狡辯，說不說？說不說？你給老娘說不說？”
院子裡的叫聲將房間裡的其他人給喊了出來，沈家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沈母抽打黃秀麗。
這是怎麼回事？沈母怎麼在暴打這個極有可能是他們妹妹的女同誌，兩個哥哥趕忙上前攔著。
黃秀麗一直嚷嚷著彆打了，她本來有些鬆動想說出一部分實情，但見到沈家人其他人出來，嘴中嘟囔不清，“媽，彆打了，我是寶珠啊，我真的是寶珠啊……”
“媽，你這是怎麼了？萬一她真的是小妹怎麼辦？”老大沈誠民有些著急的向前，“媽，你難道真的跟大隊裡說的那樣嫌棄小妹長大之後長的醜，無論她做錯了什麼，你也不應該打她。”
“媽，求求你了，彆再打小妹了，你這是怎麼了？小妹一直在哭啊，媽，我求求你了。”老二衝過去拉住沈母的手臂。
老五也著急萬分，“媽，小妹離開了那麼多年，你不是說讓我們護著妹妹嗎？你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你要是真不想要她，大不了就把我們兩個人分出去，我養小妹。”
三兄弟齊齊的向前拉沈母。
沈母：“……”
“給你們臉了是吧？不長腦子的玩意兒。”沈母終於不打黃秀麗了，上前給三個大兒子一人一個耳光，她指著坐在地上蓬頭垢麵的黃秀麗，“你們還真信她是我的寶珠，你們眼睛瞎了，踏馬的，一個個比一個不省心，老娘真想把你們三個人的腦子給掰開。”
三兒子捂著臉，他們看了一眼地上的黃秀麗。
他媽是什麼意思？是說地上的這個根本就不是他們小妹？那她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
“媽，可是她知道……”老五還沒說完又挨了老娘一耳光。
“……”老五兩隻手一個捂一邊臉。
“她知道她就是寶珠了，就那些破事多少人知道？”沈母呸了一聲。
黃秀麗被打得口齒不清，“媽，那些都是我小時候的記憶，真的是寶珠。”
“媽，她萬一真的是小妹怎麼辦？”老二又控製不住眼熱。
沈母又給了老二一巴掌。
老二：“……”
沈母說著拉起黃秀麗的手臂，她一邊拉一邊問：“老娘閨女手臂上有個紅色胎記，你說你是我們家寶珠，你的胎記在哪呢？”
薑南溪身體一頓，她想起了自己手臂內側有一個紅色的胎記，抿了抿嘴，心底有些慌亂，心跳情不自禁的加快。
一個她不敢想的猜測出現在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