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沈信民被憋的臉上都開始冒痘,早上出去的時候一個痘沒有,今天回來嘴邊起了個大痘。
他早上追著三哥問他知不知道他小妹的事情,可是周寂一問三不知,也不是一問三不知,他是完全聽不見,沈信民覺得自己像一個透明人。
另外兩個哥哥都被憋的受不了了,要不是打不過周寂,他們三個恨不得合夥把周寂綁樹上,逼問他一頓。
“媽,小妹在哪兒?你快說啊。”老五兩隻手握緊拳頭放在桌麵上。
要不然早上的時候就不要告訴他,他可是她親兒子,就不害怕把他憋出來病。
“其實寶珠的身份我剛開始也沒有猜到,我從來沒有想到她會就在我四周。”沈母深吸一口氣,“其實你們小妹是……”
沈天勾強撐著從房間裡爬了出來,早上的時候,他從房間爬出來的時候家裡人已經走了,沈傲天關上門不肯見他,偏偏他也沒有多少力氣,直接暈了過去。
三個兒子回來,又把他抱在了床上。
這不剛醒,又從房間裡爬了出來。
沈天勾前幾十年最愛乾淨,衣服一天一換,頭發梳的板板正正,手上哪怕摸了一下斧頭都要洗手,可是現在他在外麵被曬了一上午,嘴唇乾裂流血,昨天疼了一晚上沒睡著,臉上一圈黑眼圈。
平日裡保養的臉也以最快的速度衰老了下來,白頭發越來越多,眼角的皺紋也深了。
他現在兩隻手臂在地上用力的爬,沈天勾聽到了沈母的話,他在院子裡質問:“杜月梅,你都知道了對不對?你早就知道了寶珠是誰?所以那天那個假的來到這裡你連一點波動都沒有,因為你根本知道寶珠就在你身邊。”
沈家人聽到這話一愣,寶珠就在身邊,什麼身邊?沈寶珠怎麼可能在他們身邊?
反應快的人已經看向了薑南溪,畢竟沈母對薑南溪態度的變化太大了。
而他們基本上都是大隊裡麵的,知根知底,隻有薑南溪是城裡的下鄉知青,隻有她。
“怎麼會?”趙想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沈家找了這麼多年的女兒竟然以這種方式回來了,還嫁給了周寂。
她仔細的端詳了一下薑南溪的臉,發現薑南溪還真有一兩處和親生父母長得相似,隻不過誰都沒往這方麵想過。
趙想男以為沈寶珠被拐走了,她在外麵一定會吃很多苦,畢竟很多女孩子被丟到外麵連活都活不下來。
她媽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我就是再難也沒扔了你,你看看彆人家的連命都沒了,我對你還不好,我再不好我也給了你一條命,沒讓你死。”
趙想男每次聽到這話都會有些感動。
是啊,她媽好歹是讓她活了下來,就算是讓她睡在吃飯的桌子上,一不乾活就沒飯吃,哪怕生病了也一樣沒飯吃,可是比起那些一出生就將女兒掐死,把女兒扔的人家,他們畢竟讓她活了下來。
這樣想想,她還是挺幸福的。
可是沈寶珠被偷了卻被城裡的人家領養了,從小養的這麼好,剛下鄉的時候就她被養的白白嫩嫩的,下了鄉之後也沒吃多少苦。
現在又被親生父母找到了。
趙想男是真有些嫉妒。
薑南溪倒是有些奇怪沈天勾那麼激動乾什麼,而且他的激動並不是找到女兒的激動,而是帶著一股恨意的激動。
而且聽他的意思,他早就發現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