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山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下。
“好,那我們三個房間,其中靠裡的那個稍微小一些的房間作為導你和團隊副手的辦公室怎麼樣?然後靠著你們的那個房間作為其他研究員和博後的工位,博後就按照助理研究員標準走,那個房間不小,可以弄一些隔離,按副研究員的研究組來劃分出來。中間這個房間麵積和隔斷剛好適合做成信息實驗室,到時候讓人過來做一麵無塵除濕環境,加一麵玻璃牆就可以。最外麵靠樓梯最大的教室就作為我們數學組的工位,碩博分開一點,中間再做個小隔斷就能隔出來會議室來,方便導你平時給大家講課什麼的。”
王隗一邊說著,一邊在本子上記著,她說的點沒什麼問題許青山都會點頭回應,很快就把這四間教室的功能分區都分配出來了。
“我在你們工區講什麼課?可不要胡亂給我加工作量哈,倒是要講讓劉若川講去。”
許青山認可王隗的大多數安排,但不認可王隗給自己加的工作量。
自己都在科研體係,哪還能每天硬邦邦在那講課呢?
“劉老師也要來我們團隊嗎?”
王隗抬了抬眼,筆在本子上又記了一行。
“對,我們現在組建團隊,師哥就是我們團隊的副手,到時候團隊管理的事不少都要交給他,嗯?不對,小薛跑哪去了,小王,你們這.是分出高低了?”
許青山一臉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王隗,她這姿態不太對勁啊,心思敏銳的許青山一下就猜到正確原因了。
“我知道的,導,以後學生工作方麵你就放心地交給我吧。”
王隗蓋上本子,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堅定和自信的神色,這讓許青山有些許的意外。
小王同誌也這麼上道,咱們團隊也是好起來了。
確實比起咋咋呼呼的薛雪情,王隗當大師姐給人的感覺明顯可靠多了。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決出高下的,但是我看好你,就按你說的去安排吧,等會我批幾張條子給你,你去找後勤要東西,包括我們研究員的辦公桌、文件櫃,學生們的工位什麼的,數量你自己填,類型你自己挑,錢的事不用擔心,研究經費我們有,就算研究經費不夠,你導也能自掏腰包給上,放心弄,我隻要看到結果就行。”
“好的,對了,導,我們各個辦公室和工區的門,還要和之前一樣讓雪情弄成那個樣嗎?”
王隗收起本子。
“都行吧,那些我不是很懂,你們安排就好,我等會要出去一趟,搬運工我已經找好了,等會我把他們管理的電話給你,錢我已經付過了,你就負責安排就行。”
“好的。”
許青山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這棟樓,下樓的時候看到王隗還站在走廊裡觀察比對著那些教室,那種認真專注的模樣,許青山就放心許多。
“蕪湖湖湖~哦吼!”
隻是從走廊儘頭的屋子裡冒出來了一頭紅發的少女,在那大呼小叫著,很是興奮。
“還好是小王,還是小薛真不知道團隊會變成什麼樣。”
許青山看著那少女飛奔向王隗,嘰嘰喳喳地在講什麼。無奈地搖了搖頭下了樓去。
他需要忙的事情有很多。
不隻是研究員的身份,他同時還是田剛的新博士生,他下午還需要去田剛那邊確定一下自己接下來的選課情況,還有和那些授課教授提前聯係說明一下情況,節省了意義不大的課程時間,把更多精力直接投入到工作中。
田剛建議許青山平時在做數論的時候可以兼顧在代數幾何上往裡更深入深入,因為博士論文需要儘可能地和他的研究方向掛鉤,這樣流程上不容易出問題。
“代數幾何的甜頭你在之前就已經嘗過了,趁著我現在在這方麵還有一點實力,你試一試,我還能跟進一下,相比於數論來說,代數幾何,還有數分,相對來說都更容易出成績,也更容易做出來一些更新的,更前沿的東西。”
田剛是這麼說的,許青山也頗為認同。
“會的,我也想試一試,特彆是算術幾何,剛好我最近跟我手裡的學生確定了要做一個丟番圖方程的課題,還可以多看看法爾廷斯和奎林他們的研究,還有師兄現在既然回來了,p進相關我們也得做,而且做都做了,肯定不會真的隻做p進霍奇,p進類的相關理論都可以試一試,去年越南的吳寶珠不就是用代數集合證明了朗蘭茲綱領自守形式的基本引理嗎?但我覺得朗蘭茲綱領沒有那麼簡單,它應該有比我們想象的更加深刻、更加係統化的包容性。”
田剛立刻就了解了許青山的意思和想法。
向來是支持許青山做任何事情的他這時候卻皺起眉頭來,問出了另一個他關心的問題。
“那你要做這些的話,黎曼猜想那邊的工作你打算放下來嗎?”
上次去普林斯頓的時候,田剛是和許青山一起的,自然了解許青山和恩裡克·邦彆裡他們的交流和約定。
“那當然不會,黎曼猜想算是我個人課題,代數幾何的這些課題我是打算放到研究團隊裡來做的。”
許青山如實回答道。
“那”
田剛無奈地白了許青山一眼。
“你就沒發現你的研究方向還得再改改嗎?也就是我們京大能由著你隨便改,公告都發出去了,你一個負責人主要成就是數論相關的研究團隊,結果全團隊各組課題全是代數幾何,尷不尷尬?”
田剛說著,許青山卻是嘿嘿一笑。
“其實也還好嘛,我看咱們不也有模表示論和數論方向嘛?要是想做基礎數論的,不是可以去張教授那邊?老宗不也在那邊?”
“你啊你,你就任性吧。”
田剛撇了撇嘴,把自己給許青山準備好的博士相關資料文件袋遞給許青山。
許青山沒太在意,笑著拿了東西就走。
數論相關的研究他的課題太過於深入,根本就不是能讓普通學生,甚至是普通研究員參與進來的。
隻有等他完成了黎曼猜想的證明,能夠讓實驗室根據自己的成果衍生出大量附屬成果,才有做集體數論課題的意義,否則,那樣也就是在浪費學生的時間而已。
雖然許青山對於自己的實力很自信,可這段時間的忙碌,還有工作領域的不斷延伸,他都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有時間有靈感有狀態能把黎曼猜想正式解決了。
萬一自己忘記了,拖了幾年,那招進來的學生根本做不出東西,畢不了業,怎麼辦?
做丟番圖,還沒有那麼難,也有前人成果可以蹭。
做p進,這不是有劉若川這隻優秀牛馬可以驅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