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遇到合適的人,也可以試試,反正他會為她兜底。
他要親自為她挑一個稱心如意的駙馬,如果沒有,就養她一輩子。
可還沒有等到那一天,他就已經離開。
燕明儀眼裡閃過一抹黯然,臉上的情緒淡了下來。
薑稚京眸光微暗,輕輕抿唇。
捕捉到她這一絲異樣的沈棠寧眼眸微眯,她這是在……嫉妒?
她大概知道,薑稚京為什麼對長公主抱有這麼複雜的情感了。
一出戲落下帷幕,台下的三人卻遲遲沒有反應。
最終是薑稚京主動開口打破沉默,純澈的眼眸一彎:“多謝長公主和沈小姐請我看戲,很精彩。”
沈棠寧站起身來:“不客氣,禮尚往來麼,公主也請我看了一出極為精彩的戲。”
薑稚京抬眼看向她,眼神困惑:“沈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燕明儀興味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跳躍,看來好戲這才開場。
沈棠寧筆直的目光望向薑稚京,語氣慨歎:“公主的演技確實不錯,雙璧之一名副其實,或許我該稱呼您為,太子殿下?”
她的眼眸噙著一絲戲謔。
燕明儀皺了皺眉,神色端正了許多。
太子?
薑雲羨?!
她眸光變了變,視線再度薑稚京身上,添了幾分審視。
薑稚京唇角弧度微僵,困惑地看著她:“沈小姐,你是不是糊塗了?”
沈棠寧神色平靜:“您不必急著反駁,之前我曾問你為何不戴耳墜,公主似乎很回避這個話題,現在想來你是痛恨自己生來是女子,不願正視自己的身份?”
薑稚京靜默不語,眼神沉了幾分。
“也是,您本該是公主,卻被當成皇子養大,為了隱瞞女扮男裝的身份活得小心翼翼,女子的特征你都不能有,因為這對你來說是致命的弱點。”
薑稚京不由想起,很小的時候,她也曾羨慕其他公主可以佩戴亮晶晶的首飾,她小心翼翼撿了皇妹不要的珠釵仔細把玩,卻被母後抓了個正著。
她忘不了母後那歇斯底裡的模樣,母後拿鞭子抽她,握著她的肩膀神情癲狂:“阿羨,你是太子!怎麼可以喜歡這種女孩子的玩意兒?要是讓旁人看見,一切都完了!”
她抱著她又哭又笑,一個勁道歉。
薑稚京手足無措,隻能哭著保證她再也不會碰這些東西。
沈棠寧的眼裡多了幾分憐憫,“你手上有繭,那是你去軍中磨練,掙了一身軍功留下的,我猜你身上還有不少陳年舊傷吧?”
薑稚京麵色冷了下來,身體繃得很緊。
沈棠寧眸光微顫,語氣也添了惋惜:“可惜即便你如此努力,當身份敗露之時,你還是毫不猶豫被舍棄了,以女子之身當了太子,他們認為這是皇室醜聞,以病重為借口囚禁你,要你悄無聲息病逝。”
“甚至連薑珩這種阿貓阿狗都能取代你的位置,殿下,恨嗎?”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薑稚京冷冷諷笑,眸色幽沉擊了擊掌:“的確精彩,看不出來,沈大小姐竟還有說書的天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