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到底還是疼愛雲安公主的,雖說麗嬪被打入冷宮,三皇子被賜毒酒,可他卻沒有遷怒雲安公主,仍想著給她挑一個駙馬。
沈棠寧福至心靈:“是楚大人嗎?”
池宴挑了挑眉,語氣同情:“除了他還能有誰?”
陛下要給公主挑駙馬,那自然是要挑個人品才華都出眾的,楚明譽還未成親,那可是個香餑餑!
沈棠寧心道,楚大人發愁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上輩子確實是他成了駙馬。
但雲安公主一開始的目標不是他,而是……柳疑複。
想想也不奇怪,柳疑複除了出身不好,其他方麵都無可挑剔,他沒有雙親,還不用擔心婆母給立規矩。
雲安公主無疑是動了心,可惜柳疑複借口自己年幼時定了娃娃親,有個未婚妻,給拒絕了。
他如此表態,崇德帝自然不能強人所難。
但拒絕皇室是要付出代價的,柳疑複仕途艱難,早就到了升遷的年齡卻遲遲未定,也有這麼一層原因。
沈棠寧眼神複雜:“楚大人不想當駙馬?”
池宴眸光捎著意味不明:“這不是顯而易見麼?寒窗苦讀十餘載,誰沒點胸襟抱負?”
當了駙馬便意味著沒有實權,從今往後也與仕途無緣,但凡有點誌氣,都不願意接下這個燙手山芋。
更何況雲安公主聲名在外,還真沒幾個人敢招惹。
她眼裡閃過思索:“既然如此,你不妨提醒他一下。”
池宴頓了頓,緩緩看她一眼:“怎麼提醒?”
沈棠寧清了清嗓子:“據我所知,雲安公主喜愛容貌俊美的男子。”
他眉頭高高一挑,眼裡浮現猶疑之色:“長相爹媽給的,總不能讓他把臉給毀了吧?”
她摸了摸鼻子,語氣意味深長:“倒也不是沒有彆的辦法。”
——
公主府。
“公主,您不能不吃不喝啊!”
雲安坐在鏡子前,神情麻木,眼眶猶是紅的,她嘲諷地扯了扯唇角:“皇兄死了,母妃被打入冷宮,我還活著做什麼?”
侍女跪了一地,嬤嬤眼神滿是心疼:“公主,正因如此,您才要珍惜身體,否則娘娘該有多難受?才經曆了喪子之痛,若是您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該怎麼活下去?”
雲安咬緊了唇,唇瓣被她咬出了血,她眼裡迸發出恨意:“為什麼,為什麼父皇要這麼狠心?他以前不是最疼愛皇兄的麼?”
嬤嬤抹去她眼角的濕潤,語氣藏不住的心疼:“公主,娘娘隻有你了,您要振作起來才是,否則誰來替殿下報仇?”
雲安攥緊了掌心,疼痛讓她清醒了許多,她眼神逐漸由麻木轉為陰鬱,閉了閉眼:
“你說的對,我要替皇兄報仇。”
她再度睜開眼,眼眸裡的恨意令人心驚。
“那些傷害過他的人,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