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萬和殿中,氣氛凝重如鉛。
龍椅之上,榮成帝沈萬山身著玄色龍袍,麵色陰沉得仿若暴風雨前的寧靜,雙眸似是要噴出怒火。
“啪——”
榮成帝猛地將手中的折子扔在了地上。
“真的是反了,反了!”
“他永安侯好大的膽子!”
榮成帝猛地拍著禦案,案上的茶盞跟著一顫,茶水濺出。
禦案下首的大臣禦史中丞司徒清和和尚書羅可進,身形微微一頓,立刻跪了下來。
而榮成帝整個人則是暴走狀態。
他人已經站了起來,胸口因為憤怒劇烈的起伏著。
一邊走,嘴裡還一邊念念有詞。
“永安侯他好大的膽子,好大的膽子啊!”
“他是一點都不將朕放在眼裡啊!”
“他竟敢李代桃僵,讓一個孀婦嫁給三皇子,他難道以為朕的兒子是誰都可以嫁的不成?”
“這分明是明明晃晃的欺君啊!”
“是不是在他的眼裡,朕的臉就不是臉?”
“還是說,他覺得救了朕一次,朕就可以任由他在朕的頭上作威作福?”
司徒清和和羅可進見榮成帝這話都說了出來,心裡一陣大駭。
他們跪在地上,將頭深深地埋了起來,生怕這時候會觸了榮成帝的黴頭。
而榮成帝的話還在繼續:
“顧巍昂竟然還妄想讓他一個普普通通的養女,嫁給太子!”
“朕讓她嫁給三皇子就是給他臉了!”
“可他竟敢蹬鼻子上臉,真是豈有此理!”
榮成帝越說越氣,最後還是身邊的太監德順連忙又端了一杯熱茶上來,又安撫了幾句,這才讓榮成帝的心情平複了不少。
他複在龍椅上坐下,目光如鋸盯著司徒清和。
“司徒愛卿,你說的這些,可是當真?”
聞言,司徒城榮的眼神無聲的看向羅可進。
羅可進微不可可察的點了點頭。
司徒清和這才直起身,恭敬道:“回陛下,微臣保證這份奏疏上麵所言句句屬實。”
“而且這事,在天都也不是什麼秘密,想必幾個世家也已經猜到了永安侯的用意,畢竟,當初永安侯的那場認親宴辦的實在是熱鬨。”
“從那之後,天都中便有這樣的話傳出。
起初,這話並未引起人們的關注,直到一些事情和事實對上,百姓們便開始口口相傳。”
其實,這事起初也隻是百姓們當做了一場飯後的談資,儘管都說的信誓旦旦,但沒有人會覺得是真的。
畢竟這等欺君要掉腦袋的事情,永安侯府傻了才會大肆張揚。
可是,隨著這流言傳的越來越廣,自然也就落在了天都那些達官貴人的耳朵裡。
也是這時候,他們才覺得此事不簡單。
而讓這些流言傳出,並在百姓中間盛傳的人更是不簡單。
所以,羅可進在得知自己兒子羅子騫想要娶永安侯府那個流落在外的千金時,他便得出了這一結論,並不動聲色的告訴了禦史中丞。
這些年以來,永安侯愈發的張狂,司徒清和幾次彈劾他,都未對他產生什麼影響。
倒是還因此得罪了他,被他暗中使了不少的絆子,險些丟了官。
現在,司徒清和既然知道了此事,定然會抓住此次機會參上他一本。
所以,他和羅可進一拍即和,立刻進宮將此事告知了榮成帝。
榮成帝聞言更是憤怒,不由看向羅可進。
“羅愛卿,此事你怎麼看?”
羅可進連忙起身,道:
“此事非同小可,陛下不能妄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