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姝儀和苗望舒一起回的昭陽宮。
玉珠奉茶後帶著宮人退了下去,薑姝儀才不解地問苗望舒:“你剛才怎麼非要自個兒處置溫瑤,本宮原以為你是想息事寧人,從輕發落,結果也不輕,既然如此還不如由本宮來下令,白白讓你被溫瑤記恨,以後她借著太後報複你可怎麼辦。”
“有娘娘這句話,臣妾就是被記恨也心甘情願了。
苗望舒笑著歎了聲氣:“若是原先追隨吳貴妃的時候,臣妾做了今日這樣的事,隻怕回來就會被貴妃劈頭蓋臉的罵多此一舉,更彆提擔心臣妾了。”
薑姝儀覺得護著自己人是理所應當之事,不過被手下誇也挺高興的,嘴角輕揚道:“本宮知道沒你聰明,你做事肯定有你的道理,橫豎你又不會害本宮,罵你做什麼。”
她正要和苗望舒繼續說說今日之事,外頭忽響起一聲:“陛下駕到!”
薑姝儀和苗望舒對視一眼,都隱約知道聖駕這時候來大半是為了溫瑤的事,才起身,還沒來得及去殿外迎接,帝王已然邁步進來了。
“臣妾給陛下請安!”
兩人齊齊行禮,苗望舒低著頭,薑姝儀心中忐忑,忍不住抬眸望裴琰,這一望不打緊,隻見他身上被雨淋濕了不少,連件披風也未穿,濕了的衣袖就貼在小臂上,濕噠噠的落著水珠。
她神色一變,也顧不上行禮了,直起身快步上前,握到裴琰冰涼的手後,氣怒地質問程守忠:“你們是怎麼伺候的?竟讓陛下淋成這個樣子,差事當膩了是不是?”
程守忠:......
真當膩了。
薑姝儀又朝外喚來玉珠,讓她準備沐浴用的熱水,自個兒拉著裴琰就要往內室走:“陛下先換身衣裳,仔細著了風寒。”
這一拉,竟沒拉動。
她回身抬頭,見裴琰正垂眸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薑姝儀直覺有些不妙。
裴琰生性溫柔隨和,慣常帶著笑意,麵無表情,那就是生氣了。
昨夜還溫存著,今日為什麼生的氣,也是顯而易見。
果然,下一刻便聽裴琰輕飄飄道:“忙什麼?朕是來罰你的。”
猜想成真,薑姝儀心虛又委屈地看著他。
心虛在於知道今日自己確實過分了,委屈在於明明裴琰昨日還說溫瑤不值一提,怎麼,今兒看見人家受罰,就心疼後悔了?
她把心思寫在臉上,裴琰收回目光,轉頭對恭立的一側的苗望舒道:“苗昭儀,你回宮去吧。”
苗望舒應“是”,看了一眼娘娘和陛下交握的雙手,行禮告退。
“哎,等一下!”薑姝儀叫住她,看眼門外的雨簾,吩咐道:“這會兒下著雨呢,滴翠,你拿柄傘送苗昭儀回去,路上仔細些,彆滑著了。”
苗昭儀含笑謝過,跟著滴翠離開了。
裴琰見她這副對誰都用心的樣子,心中有些許不悅。
他反握住薑姝儀的手,將冰涼之意傳遞到那溫熱的柔軟上,感受到掌中瑟縮,他握緊,語氣淡淡道:“與其擔憂她,不如想想你自己,朕告訴你,你今日難逃責罰。”
薑姝儀被冰得倒吸一口涼氣,她仰頭看著裴琰,試圖裝可憐:“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