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如此說薑姝儀就更要留著那塊玉佩了!
那可是裴琰曾經欺負她的證據呀,大不了她收起來,以後不隨意讓裴琰看見就是了。
她踮起腳尖,摟著裴琰的脖子,極輕地咬一咬他的唇瓣,撒嬌:“臣妾想要留著嘛,若不是那玉佩,臣妾也不能在禁足期間與陛下日夜相伴,陛下也未必會像如今這樣疼臣妾了。”
裴琰垂眼看著她,神色被水霧遮掩得有些看不真切。
禦池水聲嘩啦,仿佛有人蹚水而出。
薑姝儀後背貼著堅硬的白玉磚地,因殿內全是熱氣,倒是不冰冷,可到底和柔軟的床褥天差地彆,她忍不住委屈得哭,而後便被抱孩提那般抱了起來......
*
翌日,裴琰下朝後與臣子議了許久西闐之事。
西闐自太子死後內亂,三位皇子爭奪神器,最終年紀最小的六皇子拓跋翰脫穎而出,斬殺了兩位兄長,老國君恰在此時病逝,他坐上了皇位,主動送來書信議和,表示之前戰亂皆是先太子挑起,非他之意,如今他為國君,隻願兩國和平,先前的戰事,西闐可以賠償金銀,並上貢五十年以做彌補。
裴琰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哪怕拓拔翰心懷不軌,可溫寰死後,西北才經過換血,也不是戰機,和談為上策,何況對方白送金銀。
隻是除此之外,西闐還提出一個請求,希望兩國聯姻,或是將拓跋翰的孿生妹妹拓跋玉兒嫁與裴琰,或是讓裴琰的親姐妹嫁給拓拔翰,以此來表示雙方議和的誠心。
眾大臣們自然希望裴琰納西闐公主,而不是白搭一個公主去西闐。
然而裴琰之意,是將同安長公主嫁去西闐。
魏太傅覺得不可,下朝後在禦書房求見,試圖勸諫,被裴琰以“後宮是帝王起居之處,若招攬異域女子,朕心不安”為由拒絕,魏太傅深思熟慮後,覺得很有道理,便作罷。
裴琰回乾清宮的時候,見薑姝儀正趴在內殿窗邊的軟榻上看書,芳初坐在一旁給她按揉腰腿。
已是春末夏初了,她穿了件輕薄的藕荷色衣裙,腰窩微微凹陷,纖細的指尖捏著書頁來回摩挲,鬆開後書頁很快卷了角。
作為一個愛書之人,裴琰眉心輕跳。
薑姝儀正對著枯燥乏味的文集消磨時光,忽然眼前的書本就被一隻手拿走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裴琰,笑著扭頭,就被他用書卷輕輕敲了敲頭。
“你若是皇子公主,朕現在一定打你。”
薑姝儀還懵怔呢,被他拿翹了邊的書放在眼前才明白。
她心虛一瞬,而後立刻變得可憐巴巴:“可臣妾不是皇子公主呀,臣妾小時候好可憐呢,沒人教臣妾該怎麼讀書,也就跟著陛下這些年才學了一些,陛下忍心因為這種小事打臣妾嗎?”
裴琰縱然知道她在賣乖,可還是心軟了。
不過是一卷孤本罷了,原是他沒有好好存放。
芳初早已識趣的後退了,裴琰將書放在一旁,在榻邊坐下,手掌覆在薑姝儀的腰上,力道適中地按揉著問:“還難受?”
酥麻和癢意一起傳來,薑姝儀一下就受不住了,像一尾剛被捉上岸的鯉魚一樣,快速翻身按住了裴琰的手。
對上裴琰詢問的目光,她紅著臉細聲道:“好癢!”
裴琰頓了頓,看一眼芳初:“她給你揉便不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