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估摸著薑姝儀大概抱夠了,他才低頭道:“鬆開吧,朕有東西給你。”
薑姝儀立刻鬆開手,巴巴看著他。
“盯著朕做什麼,沒在朕身上。”裴琰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矮幾上的小匣子,態度和緩:“自己去拿吧。”
匣子是宮裡的物件,打開,裡麵是一個紅色的小福袋,繡工針腳頗粗糙,一看就是宮外不值錢的東西。
就送她這個?
薑姝儀拿著小破福袋,不解又委屈地看向裴琰。
裴琰看她這副嫌棄的神情,麵色頓時又有些不好了:“延慶觀裡,你要獨自祭拜生母,央朕去給你求個平安符,不過你不記得也是尋常,本就是敷衍朕的說辭,見了表弟,就更把平安符的事拋之腦後了。”
薑姝儀聽完,看著福袋的目光立刻就變成了滿是珍惜喜愛。
“哎呀,竟然是陛下給臣妾求的,怪不得呢,這福袋雖然看著普通,仔細瞧,卻有種與眾不同,與臣妾心意相通的感覺,原來是因為有陛下的心意在裡麵啊。”
裴琰知道她是在矯揉造作,但還是沒忍住愉悅了些。
“不可油嘴滑舌。”
他教訓罷,想起什麼,疑惑地問:“你說的那本探花郎早死的書在哪裡?朕把你的書都翻完了,也不曾找到。”
薑姝儀:......
能找到就見鬼了!
她眨眨眼,態度無所謂道:“可能,大概,臣妾也不知道放哪兒去了,陛下知道的,臣妾放東西向來就是隨手一扔,那書看過許久了,早已不知被丟到哪裡去,興許不慎弄臟,被宮人扔掉了也未可知。”
裴琰定定地看著她。
薑姝儀心虛一瞬,又理直氣壯地和他對視:“陛下怎麼這麼看臣妾?
“你之前告訴朕,這是你最近看的話本子。”
裴琰看著薑姝儀懵了,似在努力回想究竟有沒有編過這種話,頓時冷笑了聲:“薑姝儀,你好能耐。”
薑姝儀咽了咽喉嚨,裝作聽不懂:“什麼能耐呀?臣妾可能說錯了,那書確實是很早之前就看過的,陛下不信臣妾嗎?哎!陛下怎麼過來了,臉色還凶巴巴的,好嚇人......”
等被裴琰打橫抱進內殿,放到床榻上,凶狠地吻過來,她才停住了喋喋不休。
*
嚴刑逼供,薑姝儀終究是什麼都交代了。
到最後她哭喊得嗓子沙啞,被喂了溫水才好受些,眼角含淚睡過去,手中還不忘抓著那刑訊官的手。
裴琰垂眸看著她濕紅的眼尾,饜足紅潤的臉頰,確認睡熟了,才將手輕輕抽出來。
而後他躺下,把薑姝儀抱入懷中,也沒有滅滿室的燭火,隻時不時摸摸她的額頭,看看她的臉色。
還好,這一夜都沒有起燒。
等到天邊微明,裴琰最後摸了一次她的額頭,才徹底放下心,喚玉珠芳初進來服侍,自己更衣去上早朝。
薑姝儀翌日起來活蹦亂跳的。
因為終於飽餐一頓,她看裴琰極其順眼,黏得他險些連奏折都批不成,可裴琰卻和她截然相反,竟然罕見的在白日困倦,還舍下政務小憩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