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姝儀:......
也是很久沒見過宮外的蠢貨了。
馬球場上已經開始比賽了了。
裴琰之所以沒注意到薑姝儀這邊,是因為他也遇到了一樣的情形。
剛入場便被京兆尹的兒子挑釁,一群人像傻子一樣,對他滿是敵意。
待開始比賽,他發現不止敵方是敵方,與他是隊友的,也在故意給敵方讓球,然後笑嘻嘻地挑釁他。
裴琰已經很久沒有動過怒了。
當然,要除去被薑姝儀氣著的時候。
他終究是沒打完整場,中途勒馬下場,大步朝坐在涼棚的薑姝儀走去。
涼棚裡頓時一陣歡笑。
“哎呦,這位郎君怎麼灰溜溜下來了呀?”
“夫人,您的那些銀子可都歸我們了,哈哈哈哈,我們今夜去萬花樓消遣!”
“呸,齊姐姐怎麼能去那種地方,要去也去竹風館啊!”
薑姝儀自然也看到了場上是如何針對裴琰的,按他們這麼玩兒,那齊公子確實是可以百戰百勝。
偏偏這群人並不以為恥,反而引以為豪,不停的嘲笑譏諷著她。
薑姝儀很久沒被氣到想造殺孽了。
她冷冷的掃視過這群人,正壓抑不住要喊暗衛出來,手便被溫熱包裹住,裴琰淡淡的嗓音傳來:“走。”
感受到薑姝儀手都氣抖了,倔強地不肯動,他溫聲安撫一句:“會讓你出氣。”
薑姝儀這才深吸一口氣,跟著裴琰離開。
身後的嘲笑聲更大了。
“哎呀,丟了臉麵丟了銀子,跟著夫君回家去嘍!”
“哈哈哈!”
走出去許久,那些聲音還縈繞在耳邊。
等裴琰終於平息下心中的戾氣,要哄薑姝儀幾句時,一垂眸卻發現她掉了眼淚。
氣得一雙杏眸發紅,眼淚一顆顆無聲的落,可還是乖乖地跟他走了。
裴琰心中的戾氣再次滋生。
他停下腳步,輕輕捧起薑姝儀的臉頰,用拇指為她拭淚,歎氣:“怎麼這麼沒出息,能被一群羽毛都沒長齊的紈絝氣哭?”
薑姝儀再也忍不住委屈,淚眼朦朧地望著他,哽咽:“他們欺負我就算了,怎麼能這麼欺負陛下!陛下是一國之君啊,什麼時候受過這種侮辱?都是因為我,要不是我,陛下也不會來這裡,不會受這種氣......”
越說越難受,薑姝儀乾脆哭出了聲。
裴琰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揪住,悶窒不已。
他把薑姝儀抱入懷中,輕輕的撫摸著那哭得發顫的脊背,語氣極儘溫柔:“彆哭,你哭了,我才是真的難受。”
薑姝儀哪裡是聽話的人。
她繼續哭,哭濕了裴琰的前襟,也哭得裴琰心中陰暗蔓延,再也壓抑不住。
“程守忠,即刻傳朕的命令去金吾衛,今日所有在場之人,儘皆捉拿下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