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接過傳令兵遞來的紙質命令,瞥了眼上麵的內容:“後補軍官挑選將在海軍大禮堂進行……”
金少將上前一步,奪下命令揉成團扔到地上:“現在補充過來的軍官要麼是征召的民船船員,要麼就是各種非正規途徑培養的怪胎!你率領他們出去,有多少條命都不夠死!”
說完他泄憤似的猛踩了命令幾腳。
王義推開金少將,把命令撿起來攤開隨後對尬在原地的傳令兵說:“我確實收到命令了,現在就去禮堂。”
“你真要帶一幫歪瓜裂棗出航?”金少將拽著王義的袖子問。
王義:“你看內梅特中將這意思,我肯定跑不了了,還不如先挑人,也許能矬子裡拔尖子。”
其實王義心中的想法是,我外掛在手,選點沒經驗還聽話的軍官說不定反而更好發揮。
事到如今保命的關鍵就是這個外掛了。
這麼想著,王義看了眼還在痛哭的家屬們,正好對上了副艦長遺孀的目光,便說道:“我要去挑選替補艦員了,明天第九特混艦隊就會出發前往婆羅洲和蘭芳灣,恕我不能奉陪。”
話音剛落,副艦長七歲的女兒大喊:“把他們都殺了,湯米叔叔!”
稚嫩的童聲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大廳的家屬都看過來,有不少王義根本不認識。
“痛扁他們!”
“讓鬼子付出代價!”
“雖然你是個混蛋,但你上戰場痛扁鬼子就是個他媽的最棒的混蛋!”
王義敬了個禮,轉身向外走去,家屬們自動讓開路,還用手拍他的肩膀。
大家力道都不大,但王義總覺有千斤的重壓通過一個個掌心傳來。
金少將見狀,趕快追上來,等兩人到了外麵上了吉普車,少將才說:“你該不會被他們這樣一激將就熱血上湧吧?聯眾國不是行將就木的安特帝國,聯眾國不需要一個倒數第一來拯救!”
王義挑了挑眉毛,停下正在發動車子的手:“倒數第一?”
“是啊,你沒看報紙嗎?安特帝國首都差點就陷落了,全靠蘇沃洛夫軍事學院的吊車尾才守下來,好像叫什麼羅科索夫,安特的名字都巨長。”
王義皺著眉頭,心想名字巨長的國家,差點丟掉首都,這個安特帝國是毛子的異時空同位體?羅科索夫就是那位羅科索夫斯基元帥?
不對啊,羅帥不是吊車尾啊。
他一邊想一邊發動了吉普車,金少將趕忙跳上副駕駛位,繼續念:“要是聯眾國也要依仗你這吊車尾,這世界大戰就變成吊車尾大戰了!以後軍事學院就沒人想考第一了!這怎麼可能!
“聽爸爸一句,不要選,我們就抗議,我這就給我在軍校的老師寫信!”
王義:“你老師都九十歲了,再讓他出麵乾涉不合適吧?而且我覺得內梅特不會讓我走的。”
說罷他一腳油門,向海軍禮堂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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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軍禮堂裡已經塞滿了替補軍官。
王義:“至少從外表上看,他們倒不是特彆歪瓜裂棗。”
“他們連軍裝都沒有!”金少將說,“而且你看那邊,連六十歲的老頭都有,你看那絡腮胡子!”
王義順著金少將的手指看去,果然看見個一臉花白絡腮胡子的老頭。
然後王義就冒出個不合時宜的想法:這老頭跑錯片場了,要是在太空堡壘的片場,他肯定是個21級滿級艦長。
這時候一名中校來到王義麵前,先敬了個禮:“湯姆·金中校?”
王義回禮:“是的。”
“我是負責現場的後勤部乾事長約克中校,這是這一批補充軍官的名冊,裡麵有他們的履曆,在預備役訓練時的科目成績等等。”
王義指著遠處的老頭:“那位是?”
“哦,是白星航運的退休船長,差一點就去指揮鐵達尼亞號了。你找了他,說不定會有好運氣呢,就是要忍受他的酗酒、暈船和喜歡打人罵人。”
“等一下!”王義大聲打斷,“我是不是聽到了暈船?”
約克中校點頭:“是的,暈船,因為這一條過於驚世駭俗,我看資料的時候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絕對沒錯。也不知道他怎麼在暈船的情況下在海上跑了五十年混上船長的。”
王義想了想,太平洋雖然相較北大西洋來說,比較風平浪靜,但自己也不應該帶一個暈船的老頭。
於是他看向其他人,就在這時候,一張馬臉出現在王義的視野裡:“中校!”
王義後退一步,他倒是沒有被突然的聲音嚇到,隻是下意識的和馬臉拉開距離。
“抱歉嚇到您了。”馬臉男生清了清嗓子,“我是巴伯拉·沃爾特斯上尉,預備航海士,我聽說您的戰艦功勳卓著,所以毛遂自薦!”
說著馬臉男生看向王義身旁的金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