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垚微笑著說道。這總督府,可是不能住了。
“什麼事這麼高興啊?是不是要進兵營了?”
李若男推開門,笑著走了進來,打破了屋中眾人的遐想。
她從父親那裡,已經知道了王和垚等人的歸宿。
杭州綠營,這樣的話,眾人就可以常常見麵了。
“李大小姐,我們這就要去軍營了,這就要向你告辭了。多謝你的照顧,以後我家小妹,也要勞煩你了!”
鄭思明抱拳,鄭重行禮。
“這就要走了!”
李若男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她板起了臉來,目光不自覺瞟向了王和垚。
“是不是我李若男沒招待好你們,你們才要走啊?”
“不是!不是!”
鄭思明滿臉堆笑,趕緊解釋。
“既然沒有,那廢什麼話?就在府裡麵住著,怎麼也比那個臭哄哄的軍營強!”
李若男斷然說道,又是瞥了一眼王和垚。
“李大小姐,軍營就在城外,見麵還不容易。舍不得我們,就傳話過來,請我們吃飯就是!”
王和垚笑嗬嗬走過來,特意壓低了聲音。
“主要是軍令如山,我們要是天天呆在總督府,你爹怎麼看我們兄弟?你爹的那些部下怎麼看我們?怎麼說,我們也不能給你丟臉,給你爹丟臉不是!”
李若男點了點頭,臉上很快笑意盈盈。
“進來吧!”
李若男向門外喊了一聲,幾個下人端著托盤進來,上麵放滿了衣物。
“這是我準備的衣裳,每人兩套,還有兩雙靴子。以後,你們可不能說,我李若男對自己的朋友薄情寡義了!”
李若男說完,驕傲地昂起頭來。
眾人接過嶄新的衣物,都是心驚。
這都是錦衣緞靴,一套下來,最少也是五六兩銀子,這可是太奢侈了些。
眾人一陣沉寂,目光一起,掃在了王和垚身上。
“大小姐,我們這些人都是尋常百姓,粗衣葛布穿慣了,這些綾羅綢緞,恐怕官府也不允許吧。”
王和垚暗暗叫苦。最難消受美人恩,人情可是最難償還。
“跟著我爹,不出半年就能穿了!”
李若男說完,不滿地瞪了一眼王和垚。
“你們要是不喜歡,我馬上讓人給燒了!”
“要要要!李大小姐不要動怒!”
王和垚趕緊開口,滿臉笑容。
“李大小姐的大恩無以回報,我們就隻有以身相許了。”
“油嘴滑舌!你一個就夠了!”
李若男笑意盈盈回道,臉上又紅了半邊。
鄭思明頭皮發麻,暗暗搖頭。
按理說,他們和王和垚都是李若男的“救命恩人”,但李若男對王和垚,似乎是另眼相待。
那是另眼相待,簡直是……情有獨鐘。
這家夥一張神嘴,甜言蜜語,讓女人們都是圍著他,不服都不行。
他看了看孫家純,後者尷尬而笑,也不知是因為不好意思,還是不好意思。
鄭寧輕聲冷哼,暗暗鄙夷。一個未婚女子,言談輕浮,和韃子混久了,果然是不知廉恥。
陳子勾則是目瞪口呆。在帶歪人這件事情上,五哥似乎從來沒有失敗過。這位李大小姐,就是一個經典的案例。
“快快快,都換了衣服,看一下合不合適?”
李若男熱情奔放,催起了眾人。
眾人拗不過她的熱心,進去換了衣裳出來,一個個都是不好意思。
“好看!好看!”
李若男拍手笑道。
人靠衣裳馬靠鞍!這些家夥一個個高大威猛,妥妥的一群型男!
尤其是王和垚,一身黑色緞衣,氣質發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實在是讓人驚詫!
“老五,你這一身打扮,真是風流倜儻,亮瞎了我的狗眼!”
陳子勾笑嗬嗬地說道。
“大哥,你怎麼眼圈紅了?”
趙國豪好奇地看著鄭思明。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大哥這是為往事傷感啊!”
王和垚過來,拍了拍鄭思明的肩膀。
家道中落、繁華去儘的名門子弟,為了一身緞衣落淚,他肩頭的千斤重擔,太沉了些。
李若男懵懵懂懂,她自然是不懂鄭思明的情懷和惆悵。
“李大小姐,大恩大德,我等兄弟,日後必報!”
王和垚鄭重一禮,眾人一起躬身。
“大家高興就好!高興就好!”
李若男連忙擺手,滿臉的笑容。
謝天謝地,以後可以和這些家夥經常見麵了。
要是王和垚們去了前線,她還真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