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開層層氣泡膜,一個青銅鑰匙造型的U盤出現在眼前,在夕陽的餘暉下泛著冷冽的光,仿佛在召喚著我去揭開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將它插入電腦,監控視頻瞬間自動播放:
穿著潼城二中校服的男生正在便利店購買鹵肉飯,收銀小票上顯示的日期竟然是昨天。
而昨天,正是我被刑偵科辭退的日子,這絕不可能是巧合,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驚天的秘密。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了一串化學方程式。
我盯著手機屏幕,一眼就認出這是防空洞實驗室牆上塗鴉的公式,最後一行原本被雨水暈開的字跡,此刻卻清晰無比:“臨界值=119m×23次”。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和這些離奇的事情又有著怎樣千絲萬縷的聯係?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種莫名的恐懼和興奮交織在心頭。
“羅晨!”室友王浩猛地撞開寢室門,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運動鞋在地上甩出一串泥點。
他向來都是這麼大大咧咧的,此刻一臉焦急,額頭上還掛著汗珠:“教授讓你去趟病理實驗室,說是市局轉來的教學標本……”
“這麼急?知道是什麼標本嗎?”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也不清楚,就說是挺重要的,你趕緊去吧。”王浩擺了擺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喘著粗氣。
病理實驗室裡,停屍櫃的氮氣白霧還未散儘,整個實驗室都彌漫著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
不鏽鋼台麵上放著一個裹屍袋,拉鏈卡在三分之一處。
我緩緩走上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虛浮而沉重。
當手指觸到死者腫脹的皮膚時,手中的解剖刀不受控製地“哐當”一聲墜地。
這是個約莫四十歲的男性,有著典型的溺水特征,麵色蒼白腫脹,嘴唇泛紫。
但他的指甲縫裡卻嵌著熒光橘的汽車漆,這與三個月前高速路連環追尾案的遇難者特征驚人地吻合。
“這是今早打撈上來的浮屍。”助教站在一旁,一邊翻著交接單,一邊皺著眉頭說,“說是酒駕落水,可奇怪的是,肺葉裡沒有溺液。”
他的眼神中滿是疑惑,遞來的X光片顯示死者肋骨斷裂方向異常,像是被某種巨大的重物擠壓所致,這絕不是普通的溺水事故。
“沒有溺液?那死因是什麼?”我接過X光片,仔細端詳著,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
“目前還不清楚,所以才叫你來幫忙看看,你之前在市局實習,經驗豐富,說不定能發現什麼。”助教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滿是期待。
午夜,教學樓裡寂靜無聲,仿佛一座被遺棄的鬼屋。
我躲在衛生間隔間,對著手機屏幕仔細比對U盤裡的數據。
監控視頻的元數據顯示拍攝於昨天,但便利店招牌右下角的開業日期卻是2023年4月,可今天才三月初,這時間上的巨大矛盾讓我頭皮發麻,後背直冒冷汗。
突然,鏡麵蒙上了一層水霧,我用袖口擦拭時,竟赫然發現鏡中自己的倒影正在詭異地微笑。
鎖骨處的刺青在皮下泛著青芒,那笑容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陰森而恐怖。我嚇得連連後退,差點摔倒在地。
“還不睡?”保潔阿姨的拖把突然撞開隔間門,消毒水味瞬間衝散了這可怕的幻覺。
我驚魂未定,逃也似的跑回宿舍,卻在樓梯拐角撞見了陳薇。
她抱著《法醫毒理學》的筆記本,馬尾辮上沾著夜櫻的花瓣,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美麗動人。
“你最近總是魂不守舍的。”
她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絲擔憂,月光把她睫毛的陰影投在教科書封麵上,像極了以前在刑偵隊熬夜加班時,沈綾夏在檔案櫃前檢索的背影,那一刻,我竟有些恍惚。
“我……我沒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掩飾自己的慌張。
“你彆騙我了,你要是有什麼困難,一定要跟我說,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陳薇上前一步,直視著我的眼睛,眼神中滿是真誠。
我心中一暖,剛想開口,卻又猶豫了,這些事情太過複雜離奇,我不想把她牽扯進來。
“真的沒事,謝謝你,陳薇。”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朝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