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虞忙說:“你們打吧,我看不見,打不了牌的。”
傅斯年一拍腦袋:“對不起啊嫂子,我忘了這事兒,都怪我,對不起。”
池虞笑著:“沒事。”
但想想還是很不甘心,傅斯年又提議:“要不然嫂子你替阿辭來摸牌,也算參與了。”
池虞麵露:“可是……”
“放心,這玩意純看運氣,沒技術含量。”
傅斯年碰了碰顧漸川胳膊肘,“彆可是了,來都來了,就這麼說定了啊,你說是吧顧漸川。”
顧漸川挑了挑眉,沒說話。
他看出來了,傅斯年擺明是想坑周聿辭。
有時候他挺難理解傅斯年這種操作的。
輸給誰不是輸,反正他是無所謂的。
他錢多。
兩輩子都輸不完。
……
見顧漸川一直不說話,傅斯年又碰了碰他,“啞巴了?說句話呀。”
顧漸川喝了一口酒,淡淡道:“隨便。”
隨便就是同意。
傅斯年會意:“你看漸川都同意了,嫂子你就玩玩嘛。”
池虞:“那好吧。”
周聿辭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給池虞,自己則坐在她原本坐的椅子上。他們離得很近,少女身上的淡香絲絲縷縷鑽入鼻尖。
好像是家裡常用的那款沐浴露的味道,周聿辭這麼想著,內心的燥悶似乎又嚴重了一點,他端起酒杯,一杯冰酒喝完,才覺得好受一點。
池虞剛開始玩有點緊張,摸牌的手猶豫不決。
傅斯年安慰她,“嫂子你放心,阿辭可不怕輸。”
顧漸川淡淡瞥他一眼,看見他麵前那堆亂七八糟的牌,“我看……你輸的可能性比較大。”
他不理解,不理解為什麼有人打牌打了這麼多年,牌技還是這麼爛。
“乾什麼?”傅斯年護住身前,“你乾嘛偷看我的牌?”
顧漸川冷冷嘲笑他:“搞得好像我不看你就能贏似的。”
說完,他隨便扔了張散牌出去,繼續低頭看手機,似乎是在跟誰聊天。
他們兩個人一言不合就開始拌嘴。周聿辭早就習以為常。
低頭,又灌了一口冰酒,他在池虞耳邊說:“隨便玩,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他的聲音染上一點醉意。
池虞輕輕推了推他,“你是不是……喝醉了。”
她說得很小聲,但對麵拌嘴的兩個人還是聽到了。
傅斯年:“放心,阿辭不可能醉,他酒量好著呢,全世界醉了他都不可能醉。”
周聿辭的酒量,傅斯年是見識過的。
早幾年的時候,他們被家裡人扔出來應酬曆練,他親眼看著十九歲的周聿辭一個人把一桌子老酒.鬼都給喝趴了。
今天就喝了兩杯,他怎麼可能醉。
池虞輕輕點頭,但她還是很懷疑,周聿辭真的沒醉麼。
那他為什麼東倒西歪的,頭時不時歪到了她肩上,而且頻率還越來越高了。
……
顧漸川一直沒怎麼說話。頭也不抬地玩手機,停在微信界麵,對話框裡的消息刪刪改改好幾分鐘,還是沒發出去。
傅斯年眼疾手快,一把將手機搶了過來。
“我看看,聊一晚上了都,到底在聊什麼呢?”
定睛一看,傅斯年傻眼了。
屏幕上微信聊天界麵空空如也。
隻有輸入欄裡有顧漸川沒打完的幾個字。
傅斯年:“……”
顧漸川:“忘了告訴你,我喜歡一邊發一邊刪消息。”
傅斯年:“這麼神秘,連兄弟也要防著?”
他不死心,劃來劃去,試圖找到點蛛絲馬跡。
但什麼都沒找到,頁麵上隻有一個備注——osquto。
中文是蚊子的意思。
傅斯年十分好奇,“什麼蚊子能讓你聊一晚上?”
叮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