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他問。
“是……”電話那頭,顧漸川斟酌著措辭。
周聿辭聲音漸漸染上一點不耐,“有什麼事快說。”
他急著去找小姑娘。
深吸一口氣,顧漸川破罐子破摔,“付聞語回來了。”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誰放她回來的,我不是說過不許她回來的嗎。”周聿辭眉眼似乎染上了一層霜,冷得滲人。
“是……我。”顧漸川底氣不足地說:“聞語前幾天打電話給我,哭得很厲害,說在異國他鄉很孤獨很想家,我心一軟,就答應替她買票了。”
“票什麼時候買的?”
“就……我們出來聚的那天。”
所以那天“osquto”才會問他“你會不會來接我”。
付聞語跟他聯係時用的是小號,而且顧漸川每次聊完都會及時清理聊天記錄,所以那天傅斯年才沒認出“osquto”就是付聞語。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後,付聞語就被周聿辭送到國外,不許回來,一去就是五年,無論她怎麼鬨都沒心軟。
顧漸川:“阿辭,這麼多年過去了,聞語也早就知道錯,不如就讓她回來吧,她一個女孩子在國外也挺可憐的。”
周聿辭盯著前方,聲音冷得像浸透了冰水。
“我不會允許這種錯誤有發生第二次的可能。”
“立刻馬上,將她送回去。”
顧漸川還想再說點什麼,周聿辭都冷硬拒絕了。
電話遲遲沒有掛斷,周聿辭意識到什麼,問:“你還有事情瞞著我。”
語氣篤定。
見實在瞞不過,顧漸川深吸一口氣,和盤托出:“聞語她還見到了池虞。”
沿著校園主乾道,周聿辭已經走到了池虞所在的辦公室門口。
門沒鎖,但裡麵也沒人,燈都關著,昏暗的室內,隻有一台電腦沒關機,頁麵停在一則文檔上,屏幕散發出冷白的光線。
謹慎期間,他在辦公室內轉了一圈,沒發現池虞的身影。
他拉住一個路過的清潔工問有沒有見過池虞。
清潔工對這個盲人女孩印象頗深,回答說:“她早就走了,跟辦公室的一個年輕女孩一起走的,說是要去吃什麼甜品。”
周聿辭心裡忽然湧上不好的預感。
冷聲問電話裡的顧漸川:“付聞語都跟池虞說了什麼?”
顧漸川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周聿辭耐心漸漸耗儘,語氣越來越冷:“你最好說實話。”
“她跟池虞說她才是你的未婚妻……”顧漸川隻挑了一部分說出來。
周聿辭捏著手機的指節用力到發白,立刻回頭往外走。
“看來周家還是對她太好了,好到她好了傷疤忘了痛。”
聽出他聲音裡的怒意,顧漸川還想給付聞語求情:“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聞語,要是當時我沒帶她去那邊就好了,這樣他們就不會碰上……”
他話沒說完,周聿辭直接掛斷了電話,大步流星往外走。
不抱希望地來到那家網紅店,人早就都散了,店員正準備打烊。
周聿辭又問:“請問今天是不是有個看不見的女孩子來過你們店裡。”
店員一下就認出了池虞。
“來過,當時還在我們店門口跟彆人吵了一架呢。”
找出付聞語的照片,他問:“是不是跟這個女孩吵的。”
店員盯著照片仔細看了兩眼,立刻肯定道:“對就是她,當時鬨得挺大的,所以我們印象還挺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