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太好的消息。”
“請說吧,我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不錯的,除非槍口抵腦門上。”於勒笑了笑,緩解了一下壓抑的氣氛。
魯托斯見於勒如此樂觀,也忍不住笑笑,但旋即又恢複了先前的嚴肅,語重心長地道:
“你在調查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於勒沉默了一下,問道:
“何以見得?”
他明白,對方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地這麼說。
魯托斯抿了抿嘴,道:
“我懷疑,防剿局的高層裡,有他們的保護傘。”
對於這樣的答案,於勒也愣了一瞬,但卻並不意外:
“嗬,哪個年代不是這樣?官家剿匪,打來打去,都是一家人。”
這種事,他見得多了。
“好小子,希望你能度過這關。”
魯托斯重重地拍了拍於勒的肩膀,道:
“明麵上隻是調查密教徒,實際上則是防剿局內的派係之爭——隻有你這個身份特殊且敏感的探員,才最適合參與其中。”
“隻要你調查出切實的證據,我們就會幫你的,但同樣,一定會有人千方百計地阻撓你找到證據。”
於勒笑了笑,露出滿口白牙:
“那就多謝我們的‘鋼鐵’隊長了。”
魯托斯一愣,哈哈大笑:
“那麼,這份重任就交給你了,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結束了交談,福爾摩斯在門口已經等待了許久,見於勒出來,淡笑道:
“走吧,讓我們為兩日後的調查做些準備。”
……
公寓內,書架上堆滿了書籍,其擺放顯然遵循其主人的性子,突出一個“實用主義”原則,沒有半點整理,而都放在最適合拿取的地方。
福爾摩斯從其上抽出一份書稿,將其翻閱開來,輕聲念誦:
“我等生來注定追求輝光,一如火花向上飛舞。”
將書稿合上,福爾摩斯微微一笑:
“這是我在過去的一次委托中,偶然得到的手稿殘頁,其中記錄著這麼一句話。
我非常喜歡它,同樣地,我也在種種機緣巧合下,踏上了追奉燈之準則的道路。”
於勒品著咖啡,隨意道:
“事實上,最開始我還以為你會覺得這些東西不切實際,畢竟要相信這些,對於理性是一個不小的衝擊。”
在原作中的福爾摩斯對於各種所謂“超自然”現象十分不屑,認為那些都不過是裝神弄鬼的把戲,沒想到這裡的福爾摩斯卻主動擁抱了神秘學。
福爾摩斯卻反問道:
“何為理性?”
不等於勒回答,他就自言自語道:
“理性,即以科學的態度解析世間客觀存在的一切規律,而神秘學既然客觀存在,我就沒有理由不去探究,若是抗拒它,我豈不是與那些愚昧之人畫上了等號?”
說這話時,他的眼中隱約閃爍著光芒。
“我需要更多知識,它們能幫助我對這個世界的本質理解得更加清晰透徹,如此一來,偵破案件的難度也會大大降低。
我親愛的於勒,你應當明白,一件趁手的工具對於乾活來說,意義是多麼重大。”
於勒淡笑一聲:
“如此看來,這條道路相當適合你。”
福爾摩斯此時不像偵探,倒像是對世界本源刨根問底的學者。
“適合我嗎?”
麵對由他自己發出的疑問,福爾摩斯卻陷入了罕見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