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屍骨未寒,名譽卻已經受損了,家人居然還想著榨乾他最後的價值。
以前葉塵作畫的時候,娘親總是罵他不務正業,太自私,
不為葉家的前途考慮,整天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沒用的事兒上。
可,如今卻滿臉驕傲地誇讚葉慕有多優秀,不惜踩著葉塵的傷痛來抬高葉慕。
原來,娘親不是討厭作畫,隻是單純地偏愛葉慕,不管葉慕做什麼,在娘親眼裡都是對的。
葉塵經曆了那麼多痛苦,可還是會因為家人的背叛而心痛。
葉慕轉頭看向柳如煙,假裝關切地問道:“嫂嫂,你覺得呢?要不要想辦法把這議論平息下去?阿兄畢竟是你的夫君,要是他在南陽聽到這些議論,肯定會難過的。”
柳如煙本來就心情煩躁,一想到葉塵一聲不吭就跑去南陽,
冷冷地說道:“難過?我看他就是自作自受,隨這議論去吧,他要是覺得丟人,就趕緊回來!”
曾經青梅竹馬的情誼,到現在卻落得個葉塵自作多情的下場。
明明葉家和柳家都有能力把這場風波平息下來,可他們為了葉慕,竟然不惜犧牲葉塵的名譽。
這,就是所謂的家人嗎?
葉塵滿心苦澀,蜷縮在角落裡,聽著他們的冷言冷語,看著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
隻覺得自己好像是這個家多餘的人,或許,自己才是那個應該消失的人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葉塵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已經變了。
柳如煙和葉家人都不見了,他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類似地下室的地方。
這兒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
這是哪兒啊?
葉塵確定自己從來沒到過這個地方。
他打量著四周,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條長廊裡,周圍的石壁經過歲月的侵蝕,布滿了縱橫交錯的裂縫。
微弱的燭火晃晃悠悠地照著,映在他身上,可牆壁上卻沒有他的影子。
四周安靜得讓人害怕,一個人都沒有。
長廊的儘頭好像有一間石室,葉塵不由自主地朝著那邊快步走去。
大老遠的,他就看到一張床,床上好像躺著一個人。
誰會躺在這種地方呢?
隨著一步步靠近,葉塵的心跳不受控製地加快。
當他的視線逐漸清晰,終於看清了床上躺著的人——竟然是自己。
葉塵站在床邊,盯著眼前毫無生氣的屍體。
屍體沒有腐爛,也沒有出現屍斑,要不是胸膛不再起伏,也沒有了呼吸,真會讓人覺得這具身體隻是睡著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