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行事莽撞,接連犯錯,惹得老祖極為不悅。老祖本就覺得虧欠了她,倘若借此機會將柳家交給她……”
柳如煙連忙打斷柳東山的話:“不會的!老祖絕不會將整個柳家交給她。”
“即便不會全部交給她,可若是他拿了大頭,你作為柳家名正言順的嫡女,卻要屈居於一個庶女之下,傳出去豈不是淪為笑柄?”
柳東山見火候差不多了,又添了一把火:“雖說她如今身價不菲,但你也有你的優勢。”
“其一,你不像她殘疾,況且老祖向來重視家族聯姻,你與葉塵的婚姻是老祖認可的;”
“其二,老祖看重葉塵,若你們能早日生下孩子,看在孩子和葉塵的份上,老祖定會將家族產業多分些給你們。”
柳東山走到門口,披上披風,回頭說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不用我再教你了吧?善待葉塵,和葉慕劃清界限,明日便是最好的時機。”
柳如煙將柳東山送至門口,恭敬地說道:“爹,我明白該怎麼做了,往後定不會再犯錯。”
而此刻,在婚房的屋頂之上,葉塵的靈魂正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他伸手想要接住那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可雪花卻徑直穿過他的手掌,好似他從未存在過一般。
看著屋內的柳如煙,葉塵暗自發笑,柳如煙,現在後悔,可已經晚了!一個死人,又怎會給你求得原諒的機會?
葉塵已然接受了自己如今這般不死不活的狀態,
他決定就以旁觀者的身份,看看柳如煙日後究竟會得到怎樣的報應。
柳東山離開後,柳如煙神色凝重地回到客廳,重新坐在椅子上。
她深知,柳家的產業絕不能落入柳若馨之手。
思及此,她伸手從懷中掏出那串佛珠,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仿佛這樣就能讓她焦躁的情緒平靜下來。
隻是,她不知道,葉塵的靈魂就寄托在這串佛珠之中。
自從目睹她與葉慕的醜事之後,柳如煙每一次觸碰都讓葉塵感到無比惡心。
第二日,柳如煙特意挑選黑色華服,配上葉塵從前送的玉佩,精心準備好給祖母的壽禮,便帶著丫鬟乘馬車前往葉家。
途中,丫鬟好奇輕聲問:“小姐,姑爺回來了嗎?”
柳如煙心中一緊,旋即恢複冷淡模樣,
說道:“他應該回葉家老宅了。他向來敬重老太太,如今老太太病重,肯定早早回去探望了。”
葉家老宅的壽宴定在晚上,此時時間尚早,老宅裡還沒有其他客人。
葉慕一大早就等在了老宅門口,遠遠瞧見柳如煙的馬車駛來,便立刻迎了上去,說道:“嫂嫂,你可算來了。”
看到柳如煙身著黑色華服,葉慕皺了皺眉頭,
嗔怪道:“嫂嫂,你怎麼又穿黑色呀?看著老氣沉沉的,像個老婆子似的。我上個月才送了你一件新的錦袍,你怎麼不穿那件?”
那件錦袍與葉慕身上所穿的花紋相似,顯然葉慕是想和她穿同款。
想到昨晚柳東山的叮囑,柳如煙不著痕跡地將葉慕搭在她胳膊上的手移開,
說道:“慕弟,你也不小了,男女有彆,免得旁人說閒話。”
葉慕一臉不解,不明白柳如煙為何突然對她如此冷淡,昨天她還對自己關懷備至。
“嫂嫂,我隻是……”
“好了,我先去看看祖母。”柳如煙難得地沒有理會她的情緒,
快步朝著庭院走去,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葉慕眼中閃過的陰毒神色。
柳如煙走進庭院,隨手拉住一個路過的丫鬟,問道:“公子回來了嗎?”
丫鬟下意識以為她問的是葉慕,便點頭答道:“公子一早就來了,您沒看見嗎?”
柳如煙心中一陣欣喜,她就知道葉塵不會因為鬨脾氣而不管祖母的大壽。
思及此,她加快腳步,朝著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