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次的重雲山內門大會,不僅對於重雲山來說是大事,對於整個慶州府來說,也是大事。
對於這些大人物,內門弟子們都有些向往,甚至有些年輕的執事,都參與了討論。
同時,他們也十分自豪,若不是身在重雲山,這哪裡會在宗門裡看到那麼多那些遠道而來的大人物?
一座宗門的底蘊,在此刻這才實實在在的展現出來。
“元府主。”
山門那邊,有長老朝著那位慶州府府主元載迎了上去,滿臉笑意。
元載有些不自在地走在最前麵,身後跟著李昭和齊曆。
“雪道友。”
元載拱手,眼前這位重雲山長老出自青溪峰,名為雪季,和州府那邊打交道,也大多都是他出麵。
“聽說青溪峰去年冬天收了個不錯的弟子,如何,這次內門大會,是否要在其中一境奪魁?”
元載笑著開口,身為慶州府主,他對於管轄範圍內的事情,自然不能什麼都不知道。
隻是這話一說出來,雪季臉上的笑意便變得有些古怪,這位雪長老想了想,歎了口氣,“本來峰內也是頗有信心,畢竟那孟寅天賦屬實不錯,但怪就在怪在他的天賦太不錯了。”
元載一怔,“雪道友這話怎麼說?”
雪季擺擺手,倒也不願意多說,而是轉而問道:“這位大人看著麵生,好像是不曾見過啊。”
雪季看向元載身後的李昭,有些好奇。
元載笑著說道:“這是州府新來的李長史,這才到任,還不曾拜會過各位道友。”
李昭微微躬身。
“李長史如此年輕,定然前途無量,隻怕這元府主高升之後,慶州府便該李長史做主了。”
雪季笑著開口,沒有什麼輕視之意。
不過他看向那個身材高大的齊曆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一個純粹武夫。
“快些上山吧,今日還算不忙,我哪兒有幾壇好酒,今日便和元府主和李長史痛飲一番如何?”
雪季笑著開口,“等過了這兩日,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元載看了一眼李昭,後者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元載這才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等會兒席間還望雪道友介紹一番這次內門大會的潛力弟子們,不然到時候,我等就隻能瞎看一通了。”
“自然,那是自然。”
雪季笑了起來。
李昭忍不住問道:“雪道友,這次重雲山的內門大會,應有劍修吧?”
雪季一怔,看向李昭,有些說不出話來。
劍修……玄意峰,這一次倒是有人,但那人是不是活著,能不能回山,誰又知道呢?
……
……
青溪峰,顧鳶和其餘幾個同門站在孟寅的修行洞府之前,神情都很複雜。
滿峰都是蟬鳴,唯獨這邊顯得十分安靜。
“顧師姐,怎麼辦?”
有弟子看向顧鳶,有些無奈,這樣的事情,這麼多年來,他們也是第一次碰到,哪裡會覺得不棘手。
顧鳶看向洞府那邊,翻了個白眼,“還能怎麼辦,誰能想到還有三日,內門大會就開始了,這家夥居然要破境了。”
前些日子她叮囑了孟寅一番,要他查漏補缺,這才好在內門大會上拿出來自己全部的實力,但誰能想得到,臨了臨了,他居然就要越過靈台境,踏入玉府境了。
整座青溪峰,都把孟寅視作最有希望在靈台境奪魁的弟子,現在一來,這倒是讓人沒了準備。
“可內門大會怎麼辦啊?峰主可是對孟師弟寄予厚望的啊。”
“不管怎麼說,孟師弟能走的這麼快,也算是好事吧?”
有女弟子小聲開口。
顧鳶冷著臉,“孟師弟正是要破境的關鍵時候,錯過內門大會便錯過了,難不成還能將他喊出來?”
其餘人都搖搖頭,這樣舍本逐末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做的。
“就這般吧,你們去稟告峰主,我在此處看著。”
顧鳶收回目光,歎了口氣,隻覺得世事難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