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說,離四疆者,當速剿之,以正民心。
是啊,離了一魄的人揣傷,失了一域的國傷怔,不完整的,破碎的,一樣的可悲,所以,也許,真的,逝去的榮耀唯有血才能償還罷。
覺是,薊北率濱,點燃了縷直狼煙,峭料深幽,似乎一切都被封鎖。
來日,雪忌煞,豈知今夕何時?未聞,但曰即赴會終。
定陽斜下,影子被拉得老長,厚土廣袤,六角冰花盛開著放,起風了,擋不住單調的冷,煙鬼一哆嗦,值此身狀飄晃,千匝繞由。
不知誰吹響了號角,終於鍍上慘烈,明豔的紅卷覆斑雜的紫,也不知誰擊響了銅鑼,黑壓壓的人群退了,遍識敗鱗殘落甲,旌旗豪敞。
此曾明內憂更勝外患?有人報讕,貪官專大,民不聊生……不斬無以圖平憤。
資怒龍顏,鑒須彌勒,浸殷亡?,厄牽輒捎,誅戮泯過。
時間側隙過,歲月靜潺流。
水徙化雪穿淩花,穹蒼渺,淨土揉絮,雖茲白蘇,亦露麻石透小徑,履莫入苑,止石獸異,敗殿三,溝塘渠耳。
有人走進來了,坐下卻隻是看,呆了老半天:
紛蔌一點砌牆白,宛似子李惜遜稍。
天高存據幾分情,故驅鵝羽耀返明。
“繽壇勝景,那刹華姿,怎堪噬骨偏風?該走了,姑娘。”
女子聽罷,旋即站起,拱手作得個揖,後說:“前輩,我這次不是來賞蓮的。”
“那是?”
“重負盛名的唐皇,聽說他要來,我倒要看看他是何……”
“懷民,我來了,你可以走了。”
幾陣風將聲推的老遠,打斷對話。
又是一人,扮一身白,束一髻冠,提一壺酒,慢一款來。
“誰呀,敢同前輩這樣說話。”女子暗想,隻伸單臂安橫,斂眉冷對。
他沒有搭理,沉悶,風過暖輕拂,聲響蓋過所有,飾以靜謐。
少傾,飄進句話:看到想見的人了,請回。
“竟然真的這麼年輕。”她在錯愕中,感歎著朝背離去。
剩下一人。
滿地殘荷枯葉,組成幽秘的圖案交相疊印,蓮蓬以黑著色,或高舉,或倒伏,潭水折映斷柱淒高。
他凝望,喃喃自語道:“哥,你可知,自你去後,這蓮冬日永無再綻時。”
山海點萬年君心,最是難。
“搜三月,無果,其曰汝之已死,”他說,“不過無能耳,居高位而也,亡者矣。”
小抿一口酒,放下又說:“你嗜酒,亦是路癡,該是覓一陳釀所酣然不複先路罷,待歸,同河山皆與爾。”
“在這之前,我要為你肅清一下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