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打算回應?
楚楓的問題讓剛打開車門的葉檀清怔住一瞬。
溫小年已經下車,主駕駛位的楚楓手指勾著安全帶,扭頭朝後座看過來,表情似笑非笑的問出這麼一句,稍顯突兀。
旁邊沈承霖坐著沒動,好似在等葉檀清說可以回應。
他就不揣起信封了,直接交給葉檀清。
停車場燈光落在葉檀清深邃側臉上,夜風忽地吹來一股暖熱,在楚楓問出口約莫有兩三秒鐘。
“跟你有關係麼。”葉檀清很輕的反問。
漆黑眸子透著涼意的落在楚楓臉上。
“說的好,”楚楓笑了,瞬間彆開臉拔鑰匙邁腿下車,“當我嘴賤沒問。”
故作不屑的嗓音一如既往。
隻是下去關上車門,冷笑還在楚楓唇角掛著,剛背過身,他眼底那層情緒就陡然結了霜,忍不住蹙眉懊惱。
是在厭惡自己。
楚楓厭惡自己不知不覺的又想過界。
葉檀清的私人感情關他什麼事?
到底有什麼好問的。
怎麼改不掉啊。
楚楓很慢的喘息一口氣,澀疼的喉結陣陣發緊,掐著指尖,步伐平穩跟在溫小年身後走進餐廳。
心說——
如果真的有神,請賜他一份說不愛就不愛的能力。
太需要了。
“......”
楚楓背影已經走開。
葉檀清試圖探究的眸子也隨之凝固,熄滅,以眼簾垂蓋住那一點點明知不可能的希冀,歸於寂靜。
剛才,他以為楚楓問那種話。
是可能有一點點在乎呢。
餐廳的後院停車場還算寬敞,門童正在接待指引食客,葉檀清下車的時候,停車場路燈晃在那輛剛熄火的白色跑車上,發動機尚有餘溫。
他沉默的回頭望了一眼跑車。
停在線圈裡的白色跑車,隻需主人拔下鑰匙就會失去動力,等待著被使用是它唯一的使命。
葉檀清的鑰匙一直掌握在楚楓手裡。
可楚楓向來都不屑使用。
於是葉檀清寂然等待,沉默,安靜而忠誠。
他待在楚楓給他畫出的無形線圈裡,用協議或合約堆砌。
一停就是六年。
六年之後的重生,極有可能是重新再等六年。
然後再被棄之如敝履的拋棄。
葉檀清,你在等什麼。
他又不會愛你。
站在白色超跑附近的人,背影孤寂到要跟夜色融為一體。
葉檀清看著跑車出神。
“......”
“嗨,”沈承霖是最後一個下車的。
身穿亮紫色潮牌衛衣和白牛仔開衫,悠閒又富有活力。
他兩手抄兜的隨意晃過來,在路燈下笑著打量葉檀清,看葉檀清一身普通學生的簡約著裝,看葉檀清正處於籍籍無名的現狀。
挪威王子優渥的家世和氣場,總算彰顯無疑。
沒了那副在楚楓麵前單純陽光的模樣。
沈承霖下頜微抬,睨了一眼跑車,帶有挪威語的緩慢腔調很是輕蔑。
“是不是沒見過這種好車?它的價格你可能一輩子都買不起,彆看了,也不用再幻想。”
區區三四百萬。
讓沈承霖說的像三四百個億。
故意誇大,純粹打擊。
但似乎說的也並不止是車。
“...他確實非常好,現在的我不夠能力擁有,”葉檀清並不驚訝沈承霖的兩麵性,早有預料,他蹙眉吐了一口氣,露出一抹很淺的微笑,側頭看沈承霖,多少有點虛張聲勢的意思。
“但未來的事,誰能說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