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尷尬的是,溫榮並未接茶,隻是冷冷瞥了他一眼:“都說你詩才不錯,擅長作詩。實不相瞞,我本不想女兒嫁你。除非你能以‘說服’為題,七步成詩,否則,你們這婚事還是趁早作罷!”
聞言,溫洪眉頭緊蹙,看向溫榮:“榮兒,這對寒衣來說,是不是太為難了?”
“你閉嘴!”溫榮冷聲嗬斥。
溫洪被這一喝,立刻閉上了嘴。
溫嵐則在一旁,未置一詞。
溫榮美目看向蕭寒衣:“你可敢應下?”
“七步成詩,並非難事。母親大人既有要求,孩兒豈敢推辭?”蕭寒衣爽快應下。
說罷,他一手背在身後,向前邁出一步、兩步……
溫榮緊盯著他的腳步,冷冷計數:“兩步了,三步了,四步了!”
每數一步,聲音便加重幾分。
一旁的雪莉,也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萍梗飄來入貴門,願同鬆柏護庭春。縱非枝上連柯葉,亦抱貞心奉歲辰。”
蕭寒衣對七步成詩本就熟稔,此番他模仿曹植七步詩的風格,詩才與詩意相融,作出的詩大氣又感人。
溫洪聽著這韻律優美、比喻精妙的詩句,眼眶微微濕潤。
能在如此重壓之下作出這般詩作,蕭寒衣的詩才毋庸置疑。
“雪莉,去把大小姐叫來。”
溫榮麵無表情,吩咐雪莉。
溫榮雖聽出這詩朗朗上口,但具體水準如何,她覺得隻有溫嬌能評判。
“是。”
雪莉領命而去。
不多時,溫嬌走進廳堂。
溫榮將蕭寒衣所作的詩念給她聽,說道:“嬌兒,我以‘說服’為題,讓你妹夫七步成詩,這是他四步就作出來的,你覺得這詩能及格嗎?”
“四步成詩?當真?”
溫嬌難以置信,隨即點評道,“此詩以贅婿視角,借‘萍梗’‘鬆柏’等精妙比喻,表明雖無血緣卻願真心護家之意,韻律和諧,言辭凝練,情感真摯動人。”
“彆廢話,滿分十分,能打幾分?”
溫榮不耐煩地打斷。
“十一分!”溫嬌認真道,“此詩風格獨特,我細細品鑒後,未覺有任何瑕疵,可先得十分。另外一分,是因其立意新穎,水準極高!”
“咳咳……”
溫榮輕咳幾聲,臉色稍有緩和。
“罷了,今日先到這兒。我對女婿要求嚴苛,彆以為作首詩就能改變我對你的看法。”
說著,溫榮接過蕭寒衣敬的茶,一飲而儘,接著道,“你們既已成婚,待會兒帶嵐嵐去你娘墳前,讓她也見見新媳婦,在九泉之下高興高興。”
聽了溫榮這話,蕭寒衣心中湧起暖意。
原來嶽母看似高冷,實則也有溫情的一麵,尤其是讓他帶溫嵐去亡母墳前,這讓他對溫榮的看法大為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