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女人生子是在鬼門關上走一遭。小產如生產,小產後若沒有好好療養,身子骨就敗了!
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敗類,怎麼能把作惡做得如此理直氣壯?
阮眠霜正猶豫著要不要和姨母打招呼,見夢昔的手在抖,主動靠上前,撓了撓夢昔的掌心。夢昔心領神會,附耳低聲把自己的意外發現告知。
阮眠霜拳頭還未攥緊,就見汪家三人朝姨母走來,忙鬆開,若無其事地走上前:“姨母說,她與那小廝之間從未有過親密之舉,她也從未做出對不起汪家之事!”
這話一落,汪老夫人當即跳出來反駁:“這種事,齊氏自然不會認,我從沒見過哪個殺人犯承認自己殺人的。”
汪夫人唱白臉,道:“阮家小輩莫要誣陷我,我從未說過雲歡做了對不起汪家之事,我隻是說,小廝以下犯上玷汙了齊氏。”
汪老夫人附和:“人證就在這兒,真相如何,一問便知。”
她有絕對的把握,無論齊雲舒和阮眠霜如何問,怎麼查,兒媳的安排都不會露餡。
她看著兒媳把持後宅幾十年,樁樁件件都安排得十分妥當,這點小事定然做全了準備。
齊雲歡被攀扯,掙紮著想要站起,齊雲舒忙摟住她。
“你還有傷,不要激動。”
她也替妹妹著急,可遇上這種不要臉的人家,一時竟亂了方寸,腦中一片空白。
齊雲舒看向女兒,阮眠霜對她使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既然汪家決定栽贓陷害,定然做了萬全的準備。
想要破局,就不能被這些人牽著鼻子走,必須“反客為主”。
適才提到“對簿公堂”,汪家三人就退讓一步,看來——
阮眠霜定神,整理好思路,一字一句道:“俗話說,術業有專攻。斷案之事,不管是國公府還是汪家,都從未做過,也沒有經驗。但是,既然這件事兩家都想要一個真相,不如上報大理寺,由大理寺的大人來問,最為公正——到底是這小廝玷汙了我姨母,還是你們汪家為了隱藏真相,蓄意誣陷!”
“讓大理寺斷案,豈不是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你們是嫌齊氏還不夠丟人嗎?齊家侄女,你還不快管管你家小輩,真是口無遮攔!”
汪老夫人急了,聽這人語氣,怕是不會輕易揭過。就後宅的那點小伎倆,怎麼可能騙過大理寺?
齊雲舒也反應過來,腦中的思路也清晰了,不緊不慢道:“雲歡是不是犯了錯事,得查過才知道。汪家這麼輕易便下了定論,齊家不服。若我妹妹真的和小廝不清不楚,丟的也是國公府的顏麵。”她語氣一頓,展顏一笑,“老夫人如此激動,實在有些不合常理。”
汪夫人暗道,母親壞事,卻麵不改色地上前牽起齊雲舒的手:“說到底,兩家人是親家,母親是不想兩家人薄了情分。”
汪老夫人也回過味來:“是是是,我汪家雖然行得端坐得正,不怕人查,但鬨開了對兩家都不好。”
齊雲舒順著話往下說:“既然鬨開了對兩家人都不好,不如便私下解決,兩人和離?”
汪老夫人:“那賠償之事?”
齊雲舒冷笑:“若大理寺能證明你們汪家不曾說謊,賠償之事,我可以替國公府答應。”
汪老夫人沒想到對方死咬著這點不鬆口,隻能搬出丈夫,語氣帶著幾分威脅:“你一個出嫁女,當真要讓國公府與汪家交惡?”
阮眠霜被逗笑了:“汪家好大的威風,居然覺得,齊國公府要趕著巴結你們?”
此言一出,汪老夫人自己也覺得臉上臊得慌。
她在口出什麼狂言?
汪明皺起眉頭,沒想到齊家人如此難纏。突然,他計上心頭,目光陰冷地看向齊雲歡。
“夫人,你就算不顧及兩家顏麵,也要想想萍姐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