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了“藝名會”後,大家就各自回家了,可到了晚上,當每個人都躺在自己的床上時,卻出奇一致地失眠了!
原因無他,下午在為大家改名字時,趙山河所展露出來的那深厚的文學功底,令每一個在場的人都深深地折服!各種典籍古詩、名言佳句信手拈來,而且經他改過的名字既好聽又充滿了深意,難能可貴的是竟然每個人都很喜歡!更重要的一點,他為每個人都起了藝名,這是他臨場現卦,還是早就考慮過了沒有人知道,可無論是哪樣,這樣的表現都讓他身邊的人感到了巨大的差距,這真的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而除了這些。還有“更加令人心煩”的,就是他的“女人緣”!十個人除了他和老師,剩下的都是女孩子,甚至連老師也是女的。這在無形中會讓每一個對他有想法的人都倍感壓力,特彆是五美!她們和趙山河的關係更加親密,但問題也在這裡,她們有五個人!
女孩兒一般都早熟,尤其是她們現在這個年齡,很尷尬,放在舊社會,這個年紀的人雖然不一定當媽了,但八成已為人婦了,因此對很多男女之間的事情也是似懂非懂的,但同時在心理上卻又不夠成熟:一方麵渴望早點長大,脫離家庭的束縛自由自在,另一方麵又害怕邁出那一步後所麵臨的責任與茫然。
這些也許就是當代教育斷格的地方!
趙山河痞帥的相貌,穩健的氣質,風趣的談吐還有強健的體魄,純淨的眼神,甚至看起來有些壞壞的笑容,對五美來說就像毒藥一樣,不想他難受,想他更難受。她們知道自己的心思,卻無法確定對方的心思,這一點很令她們抓狂;雖然每個人都明著暗著表白過,但這個家夥卻始終仿如一根木頭般不予回應。
這樣優秀的人,身邊將來難道會缺乏追求者嗎?&bp;遠的不說,這五位美女哪個不是頂呱呱的美人胚,&bp;更何況將來呢?&bp;會不會有更多既漂亮又優秀的人來競爭呢?到那時自己又要如何自處呢,簡直越來越不敢想!
輾轉反側,一夜無眠。到了第二天已經快打上課鈴的時候,五個人才不約而同地一起進了校門,彼此又相互看了看,好嘛,五個人十隻熊貓眼,個個麵帶倦容。幾人都是心思通透的女孩兒,看到這一幕還能不明白是咋回事嗎?&bp;一個兩個這樣,還有可能是寫作業太晚造成的,五個人全都這樣,要說是因為愛學習,估計連鬼都不信!
一臉奸相的校長見到有學生遲到,本來想發火,結果一看是五位校花,各個綠肥紅瘦,正搖曳多姿地從校門口走進來,立馬又換上了一副長者的慈愛麵孔,“各位同學,學習也不要學的太晚了,要多注意休息,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那你周六還加課?“女王這小暴脾氣,也真沒誰了!
而另一邊的趙山河,此時正拿著那套剛畫好的圖紙進了金廠長的辦公室。
“你這個臭小子,幾天不見,終於想起我來啦!“金廠長一見麵就打趣道。
想起來辦公室的事情還沒有當麵致謝,趙山河立馬一臉媚笑地說道,“金叔,今天我來主要是兩件事,第一件就是感謝您幫我安排的這間辦公室,簡直太棒了!我保證繼續努力,再創佳績。第二件事就是來給您彙報一下最近的工作情況。“
”喲嗬,還工作情況,你不用上學了嗎?”金廠長笑著問道。
“學當然要上啦,不過我現在已經在學高中課程了。到過年前,高二前的課程基本上就能結束了。”趙山河謙虛道。
“行啊,你現在學習和考試壓力這麼重,還有心思去跨級學彆的?”
“哦,這不前兩天學校摸了個底,考試成績還不錯,除了語文,其他滿分,哦,對了,政治零分。”趙山河絲毫不以為恥。
“這個成績上高中是沒有問題了,不過你能不能不偏科偏的這麼明顯?將來還準備介紹你入黨呢。“金廠長也很無奈。
“金叔,反正我上的是咱們廠子校,我就是不考政治,校長也會要我的。“趙山河解釋道,“咱們今天先說正事兒,您先看看我的這個設計。”說著把手裡的圖紙遞了過去。
“這圖是你找人畫的?“金廠長接過圖紙隨口問道。
都說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金廠長本身也是老牌大學生,學的就是工業設計出身,都不用看具體是什麼內容,把趙山河遞過來的圖紙搭眼一瞅,就知道這幅圖出自行家之手!
“您真是說笑了!我要有錢請人,還至於連一間辦公室都搞不定嗎?“趙山河謙虛道。
“啥?不可能吧?”金廠長的臉上突然畫滿了疑問號,這圖要是對麵這位畫的,那他豈不就是傳說中萬中無一的奇才?
與他類似接近的人,自己倒是曾經見過一個,那還是在他上大學那會兒,班上有一個從大山裡走出來的學生,從未接觸過工業製圖,卻隻用了短短不到半年時間,所畫出來的圖已經被係主任評為優異級,但問題是那個人當時已經快30歲了,理解能力和邏輯思維能力,遠非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能比的!而眼前這個小子剛才才說自己正在學高中的課程,他又怎麼能畫出這麼標準的圖?
“確實是我所畫的。我記得之前跟您提過,我讓我媽把廠裡不用的圖紙拿回去了不少,我學著畫了差不多已經有20多套了吧?“趙山河說道。
聽到這些話,金廠長的臉色總算正常了一些。可是隨著細節的逐漸深入,那已經平靜的表情上又慢慢布滿了各種驚詫和疑問,忽然,他的麵色一沉,“趙山河,你敢說圖上的這些東西,都是你設計的?”
趙山河早猜到了金廠長會有此一問,於是不慌不忙地從包裡拿出了一大堆手稿,笑著說道,”金叔,你看你咋不相信人呢?我為了設計這些東西,把咱招待所裡的三個拖把杆都弄壞了,劉經理現在天天追著要我賠錢呢。”說著把自己畫的一堆手稿放到了金廠長的麵前。
金廠長本身就是搞設計出身的,對設計的流程非常清楚,看到趙山河從包裡拿出的那些手稿,稍加比對,他就已經能夠確定這些設計完全是出自趙山河之手。但問題是,他才多大點兒,他怎麼能設計出這些東西?
“金叔,您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能設計出這些東西來?“趙山河沒有給金廠長發問的機會,“我記得曾和您說過,我是個軍事發燒友,我曾在軍事雜誌上看到過一篇報導,說西方的很多軍工企業,在由軍轉民的過程中也遇到過很多問題,他們也同樣存在產品落後和升級換代的矛盾。於是就有人提出了多功能複合概念,也就是說生產出的東西,既能保證軍用,也能滿足民用!因此我就順著這個思路和概念想了很久,發現二者最好的結合點就是在野戰和戶外這樣的產品上!雖然咱們國家的戶外用品市場還不發達,但是國外已經相當成熟了,就像我設計中的這個手鏈鋸,在國外其實已經有成熟產品了,我見過。其他的像鋼鋸、剪刀、鋼銼之類的,它們的造型可以參考現有的瑞士軍刀。不過其長短大小,粗細和其它的一些實用功能則是我親自設計的,而且我準備等做出來並檢驗合格後,立刻拿去申請專利,因為我還沒見過同類產品,甚至沒有聽說過!“
趙山河的一席話說的金廠長啞口無言,圖紙,手稿,分解結構圖,包括未來申請計劃趙山河說的井並有條,這明顯是他經過深思熟慮以後的結果。現在所有的東西已經擺在眼前了,剩下除了趙山河的年齡,沒有啥好懷疑的了。
“唉,妖孽呀!”金廠長心中感歎。這樣的好苗子,他的成長速度一定會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而在他長成為參天大樹之前,一定要多加指點和幫助才行,也許廠子的未來也會著落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
想到這裡,金廠長看向趙山河的目光都不由的溫和了起來。
“不過金叔,這裡麵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金屬的材質,“趙山河繼續說道,“既然是野戰戶外裝備,那麼第一是它的堅韌度,第二是耐久性和可靠性,第三還要儘可能的輕便。我這裡有幾種鋼材的備選方案,麻煩您看下,因為市麵上能夠買到的普通鋼,做這類產品都不合格!”
這一下金廠長更詫異了,一種新型金屬材料的誕生必有其市場和原因!誰也不可能不顧成本和市場地去生產沒人要的東西,而這類東西隻可能出現在某些特殊的實驗室裡,所以這也屬於基礎材料學中的機密,趙山河又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
看出了金廠長的疑惑,趙山河連忙補充道:“叔叔,這些材料屬於我東拚西湊看到的,比如有一期介紹法國產的一型坦克,在介紹它的優缺點時就提到了這種坦克的炮管耐高溫,耐腐蝕,耐摩擦,堅硬且不易變形,我就留心了,後來我又在其他的雜誌上看到,有一家瑞典的鋼鐵生產企業向法**方提供坦克的核心及關鍵零部件配套,那篇文章中就恰好提到了這個企業主要生產的幾種鋼材型號,我不知道炮管具體用的是哪知鋼,於是就把那幾種鋼材的型號都抄了下來,然後讓我媽帶到單位找人查閱資料,對照中瑞鋼材的型號表翻譯了一下,這就成了您手中現在看到的東西。“
聽完這些話,金廠長已經無話可說了,他突然覺得,趙山河身上有一種做特務的潛質,“可是你要的這些鋼材不太好買啊,而且你是拿來做實驗的,這中間還存在廢品率,這些都是你要考慮的成本呀!“
“金叔,那你看這些錢....“趙山河笑眯眯地不說話了。
“你打算做幾套樣品?“金廠長問道。
“金叔,我的意思是先做產品定型。您手裡拿的一共是五種鋼材,其中兩種不含錳,我估計硬度可能會差一些,果斷放棄!下來如果能夠同時采購剩餘三種鋼材的話,在時間上將會節約不少。再考慮到廢品率和損耗,咱們每一種鋼材至少要準備五套左右的量!隻要成品一出來,就立刻開始暴力實驗,等拿到各項實驗數據後進行比對,選擇最優項作為產品定型。下來我會拿著樣品和圖紙去申請專利。有了專利,我就可以從銀行貸款了。錢一到賬就連本帶息還給廠裡!嘿嘿,咋樣?”趙山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這是雞還沒買回來呢,就先考慮吃蒸雞蛋還是煮雞蛋了。“金廠長無語道,“步子邁小一點兒,考慮那麼遠的,再扯著蛋!”金廠長一陣笑罵。
“金叔,那前期鋼材采購的事情就麻煩您了,您叫專人建個帳本,不管賠掙,至少咱心裡得明明白白的。“見金廠長痛快地答應了,趙山河也答應的很痛快。
“行了,該說的也說完了,快滾蛋吧!“金長開始攆人了,“我怕你留在這兒,一會兒又訛我一頓午飯。”
“不是,金叔,您原來挺敞亮的一個人,啥時候變這麼摳了?“趙山河還不樂意了,“況且我這正事還沒說完呢。”
金廠長一手扶著額頭,一邊狠揉著太陽穴,沒精打采地問道,“您還有何貴乾?”
趙山河又換上一副獻媚般的笑臉,笑容那叫一個可愛,“金叔,我就是想麻煩您多問一句,咱們廠既然原來是兵工廠,那廠裡應該有人武部的分支吧?要不廠裡的民兵都歸誰管?”
“現在是和平年代,這個部門已經裁撤了,想當兵的直接去派出所報名登記,不是,你問這乾嘛?“金廠長對於趙山河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問題不勝其煩。
”嘿嘿,金叔,那人武部的人是不是跟當地駐軍部隊有聯係?“趙山河的狐狸尾巴一點點地露了出來。
“當然有聯係啦!前年統戰部的人下來開會,就是由當地駐軍和民兵組織一起接待的,兩家還在一塊搞了個聯歡,你又問這乾嘛?”金廠長大惑不解。
“那咱們廠現在管民兵和負責與當地駐軍部隊對接的人是誰?”
金廠長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臉狐疑加防備地看著趙山河,“你想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