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工廠的鐵門在夜風裡發出鏽蝕的吱呀聲,那聲音尖銳而刺耳,仿佛是歲月在這破敗之地留下的哀鳴。
祁軒握著從李警官腰間抽出的警用匕首,手指觸碰到匕首冰冷的刀柄,刀刃沿著門縫遊走時突然停頓——三十公分厚的防彈鋼板內部傳來齒輪轉動的輕響,那聲音細微卻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紅外線網格。”他貼著門縫壓低聲音,溫熱的氣息噴在冰冷的鐵門上,身後楚瑤手中的熱成像儀立刻顯示出十六道交錯的紅色光束,那紅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每道間隔十五厘米,人體根本……”
“用這個。”李警官突然扯下自己製服的第二顆紐扣,金屬表麵閃過幽藍的光,那藍光一閃而過,帶著一絲神秘。
“上個月繳獲的電磁脈衝***,隻有三十秒時效。”他的手指在發抖,卻準確地將紐扣卡進門縫的凹槽,指尖感受到金屬的粗糙質感。
整扇鐵門突然發出蜂鳴般的震顫,那震顫透過地麵傳至腳底,熱成像儀裡的紅線開始扭曲,像一條條舞動的紅蛇。
祁軒在紅線消失的刹那撞開鐵門,撲麵而來的血腥味濃烈刺鼻,讓楚瑤捂住口鼻,那股腥味仿佛能鑽進人的五臟六腑。
二十米外的監控探頭轉動到一半突然冒起黑煙——K終於黑進了核心係統。
“西北角配電箱。”耳麥裡傳來K沙啞的喘息,背景是暴雨般的鍵盤敲擊聲,那敲擊聲急促而緊張,“他們用俄羅斯套娃式加密,第七層了……”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祁軒的瞳孔猛地收縮,心臟也跟著猛地一緊。
“他們找到你了?”
“備用安全屋。”K的聲音裹挾著粗重的喘息,那喘息聲仿佛是他在與時間賽跑的證明,“還剩最後三道防火牆,用你上次說的逆波頻算法……逆波頻算法是一種利用信號反向傳播特性來突破複雜加密防火牆的技術,能精準定位加密的關鍵節點。”耳麥裡突然爆發出尖銳的電流聲,祁軒的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指尖在配電箱密碼盤上飛速跳躍,密碼盤的按鍵觸感堅硬。
當第六組密碼錯誤提示亮起時,楚瑤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看鎖孔邊緣的磨損痕跡!”她沾著血漬的指尖點在某個特定角度,那血漬還帶著一絲溫熱,“每天開啟時最常用的旋轉方向……”
金屬閘門轟然開啟的瞬間,地下傳來此起彼伏的嗚咽,那嗚咽聲充滿了痛苦與絕望。
三十公分厚的防彈鋼板內部,暗網首領的機械義肢在運行時,偶爾會出現輕微的電流紊亂現象,似乎存在著某種潛在的漏洞,這一細節被祁軒敏銳地捕捉到,但當時並未在意。
三十七個鐵籠裡蜷縮著渾身淤青的受害者,最中央的電子屏突然亮起,戴著青銅麵具的身影鼓起掌:“真是精彩的煙火表演。”
祁軒的匕首脫手而出,卻在穿透屏幕的前一秒被鋼化玻璃彈開。
暗網首領的笑聲像生鏽的齒輪在摩擦:“你以為摧毀這個據點就能贏?他們每個人的皮下都植入了微型炸彈……”
李警官的瞳孔驟然放大,他認出了某個鐵籠裡失蹤半年的緝毒警同事。
楚瑤突然衝向控製台,沾血的警棍重重砸在某個閃著紅光的按鈕上——整座工廠突然陷入黑暗,隻有受害者頸後的芯片亮起幽綠熒光,那幽綠的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詭異。
“K!”祁軒的吼聲在黑暗中炸響,那吼聲中充滿了焦急與憤怒。
“定位完成!”滿身是血的K從通風管摔落在地,筆記本屏幕映亮他慘白的臉,那慘白的臉色讓人揪心,“所有炸彈的解除密碼是——”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胸口炸開血花。
祁軒撲向控製台的瞬間,暗網首領的彎刀已劈到眼前。
刀刃相撞的火花照亮楚瑤驚恐的臉,那驚恐的表情讓人看了心生不忍,她突然抓起地上的高壓電擊器砸向總閘。
整座工廠在刺目的藍光中劇烈震顫,暗網首領的麵具出現蛛網般的裂痕。
“你輸了。”祁軒的膝蓋重重頂在對方肋下,聽見清晰的骨裂聲,那聲音清脆而可怕。
麵具碎片簌簌掉落時,他看見對方嘴角詭異的笑容——那分明是三個月前車禍身亡的網絡安全局局長。
鐵籠裡的嗚咽聲突然變成尖銳的警報,那警報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祁軒後撤半步避開劈來的彎刀,鞋跟重重踩在控製台邊緣的紅色按鈕上。
整座工廠突然響起機械女聲的倒計時:“自毀程序啟動,剩餘180秒。”
“你以為我會上當?”暗網首領的刀鋒擦著祁軒的喉結劃過,那冰冷的刀鋒讓祁軒脖子一陣發涼,卻在追擊時踢翻了地上的高壓電擊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