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世家夫人抱著看好戲的心態隨著一道進了帳。
“母親?”坐在桌前的溫若瑤聽見動靜,不解地抬起頭,在看到烏泱泱一群人擠進來後更是疑惑,放下手中的繡帕起身,“這是發生了何事?”
她已許多年不曾見過秦靈跟溫玨,這兩個曾待她如珠如寶的家人,再見麵,已是隔世。
秦靈臉上的怒氣在見到溫若瑤安全時霎時僵住。
營帳並不大,連個藏人的地方都沒有。
世家夫人們一撩簾子進門,眼神便滴溜溜地轉了一圈,什麼都沒瞧見,各自心中皆有了盤算。
“無事。”秦靈招了招手,示意溫若瑤過去,握著她的手拍了拍,語氣溫柔道:“你無事便好,娘就是來看看你。”
賀思齊站在人群最後,沒見到他預想中的場景,眉目一壓,下意識地搜尋著什麼。
溫若瑤不信秦靈的話,卻貪戀母親的溫暖,依偎在她身旁,回握著她的手,“多謝母親關懷。”
“臨近母親生辰,女兒想著給母親繡些繡樣送去,討娘歡心,隻是不知春桃那丫頭去哪裡撒歡了,竟不見人影,主母來了也不曾進來通報,該罰。”
秦靈聞言,神色一凝,方才聽見賀思齊的話一時擔憂便急匆匆闖了進來,全然忘了該守在門口的侍女去了何處。
若婢女儘心侍奉,即使真有歹人,叫嚷兩聲引來禁軍,溫若瑤輕易不會出事。
倒是她失了神誌,帶了許多人來,若真撞見個什麼不堪的,往後讓溫若瑤如何自處。
秦靈眉心閃過一絲慍怒,正要遣人將春桃尋回來好生教訓,便聽見溫清嵐清脆的聲音響起:“好你個賀衙內,竟敢胡言亂語誆騙娘親與兄長。”
溫清嵐稚嫩的臉蛋上微帶薄怒,一手挽著秦靈的胳膊晃了晃,另一手在帳內一指,“哪裡有歹人?”
“你賀家勢大,我溫家自是高攀不起。但你空口白牙便要毀我大姐清白,這是何道理!”
溫清嵐字字真切,一心一意地護著這個占據自己身份十六年的假千金。
兄長溫玨低聲假意斥責溫清嵐,“小妹,怎的跟賀公子說話的?還不道歉!”
賀思齊的大姐如今是後宮最受寵的貴妃,亦在秋獵之行,若是清嵐出言不遜驚擾了貴妃娘娘,鬨到陛下跟前,他們溫家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溫清嵐被兄長一斥,氣呼呼地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我……”賀思齊見矛頭直指自己,聲音拔高一瞬又收了聲,“二娘,我不是……”
他指使劉行武奸汙溫若瑤是為了給受欺負的溫清嵐出一口氣,這件事溫清嵐並不知曉。
守在帳外不遠的春桃分明和他說,見劉行武進來了便一直沒出去。
這會子怎的不見人了?
賀思齊心頭又堵又氣,奈何不好跟自己心愛的姑娘發脾氣,隻得生生忍下了,“是賀某的不是,許是夜深看岔了眼,這才鬨了這樣一個笑話。賀某在此給溫大娘子賠不是了。”
溫玨上前兩步,朝著諸位世家夫人作揖,“夜已深了,驚擾到諸位夫人,委實對不住。”
“散了吧散了吧。”其中一位夫人帶頭往外走,路過賀思齊時還朝他說道:“衙內下次可得看清楚了再說話,免得壞了女子名聲。”
待到外人散儘,春桃這才不知從何處冒出頭來,“見過夫人,大公子,二姑娘。”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