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謙麵對溫清嵐時春風化雨,轉過臉來又換了一副模樣,“無論如何,你都不該跟未來夫君動手。”
“來人,傳家法。”
很快便有家仆送上一根戒尺,溫玨看著那戒尺倏地有些後悔了。
十九年來他隻挨過一次戒尺,那是少年時替溫若瑤頂罪,被父親打了十下。
父親並未手下留情,給他的背打得皮開肉綻,在榻上養了好幾日。
雖然如今已經長大了,可看到戒尺還是下意識發怵。
溫若瑤身子弱,又能在父親的戒尺下扛多久?
溫玨的眸光中閃過一抹擔憂,“瑤瑤,還不趕緊跟父親認錯!”
聞言,溫若瑤隻淡淡瞥了他一眼,“我受罰,不正是兄長你想看到的嗎?”
“若真不想我受罰,何苦來父親母親麵前告我的狀。”
“這會兒再來假惺惺的有什麼意思。”
溫玨登時大怒,一拍桌子起身,“溫若瑤你怎麼跟我說話的?!”
她卻不再看他,隻低著頭盯著自己腳尖,“女兒甘願受罰。”
無非是些皮外傷罷了。
溫若瑤在心中苦笑,前世她挨的打可比如今多多了。
她命賤,那時的自己都能活下來,如今不過是挨幾戒尺而已。
“啪——”
溫子謙高高揚起戒尺狠狠朝著溫若瑤的背打去。
勁風呼嘯,鋪天蓋地的疼痛霎時席卷了溫若瑤整個人,她被打得往前踉蹌一步,死死咬著牙沒出聲。
還不待她站穩身體,戒尺又落了下來。
溫若瑤渾身緊繃,大汗淋漓,尖銳的刺痛在背部蔓延,一時連同心臟都在一抽一抽的疼。
她的腦袋發懵,意識穿過遙遙時光,仿佛回到了前世在劉家被婆母跟丈夫磋磨的那些日子。
被針紮,被燒火棍打,被扇耳光,被燙壞了臉。
她能忍,可是真的好疼。
口腔中隱隱嘗到腥甜味,她在心中默數著一、二、三……
秦靈不忍再看,麵向一旁閉上了眼。
今日這頓責罰是她自找的,自己這個做母親的也保不了她。
清嵐的腳踝扭了,腫得那樣高,她心疼壞了。
溫若瑤沒能保護好妹妹,又對未婚夫動手,該打。
秋月看著溫若瑤的背被血跡侵染,害怕地往前兩步,提著裙擺往地上一跪,“老爺,老爺您彆打了,姑娘她知錯了,她已經知道錯了。”
“你彆再打了,你要打就打奴婢吧。奴婢皮糙肉厚,不怕疼的。”
溫子謙盛怒之下手勁極大,被秋月一攔,看著戒尺上沾染的點滴血跡揚起的手到底還是沒能落下去。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狠狠將戒尺往地上一扔,“將人帶回去,禁足!何時知錯了何時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