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趙家,趙太傅前頭兩個夫人都過世了,現在是第三位夫人,聽說隻有三十多歲,比趙太傅足足小了三十歲家裡姨奶奶也多,趙長琛的父親,聽說也有三四房姨娘,家裡嫡出庶出的孩子有多少,老祖宗也弄不清楚。”
李小暖揚著眉頭,一臉苦相的看著古雲姍,
“這哪還要猶豫趙家彆說旁的了,就是趙長琛自己這一家,嫡的庶的,就夠亂的了,再說,這一家人出來,脾氣品性可差不到哪去,這趙長琛說不定也是個自詡****的,往後再抬個幾房姬妾進來……”
李小暖重重的搖著頭,看著古雲姍鄭重的說道:
“這趙家,這趙長琛,可沒有半點良配的樣子倒是金家好,那金誌揚父親就沒有侍妾,金誌揚從小見慣了,也許能象他父親一般也說不定呢”
古雲姍長舒了口氣,又長長的歎了口氣,看著李小暖說道:
“你這話都說到我心裡了,可是”
古雲姍為難的頓住了話頭,又重重的歎了口氣,接著說道:
“那金家畢竟富而不貴,根基淺了些,往後,除了銀錢,也沒什麼能幫著古蕭的,可銀錢,咱家也不缺不是,趙家就不一樣了,趙太傅門生故舊遍天下,趙家人出仕為官的也多,往後好歹能多照應些。”
李小暖歪著頭看著古雲姍,沉默了片刻,笑著說道:
“大姐姐畢竟是大姐姐,凡事先想著古蕭和家裡,隻是,大姐姐就算嫁進了趙家,要照應古蕭,大姐姐一個內宅****,自然不能出麵,隻能求了趙長琛,趙長琛自己也才是個貢生,就算一路科考順利,也不過比古蕭多出仕幾年,要照應古蕭,隻怕還是有心無力,大姐姐托他照顧,他就得托了彆人去,最可能的,是托了趙太傅,也許也能托了趙家彆的什麼人。”
李小暖一字一句,慢慢的說道,
“若是托了趙太傅,趙太傅自己屋裡嫡的庶的,光兒子都成群了,孫子更不知道有多少,隻怕要照顧,一時半會的,也輪不到古蕭頭上,若是托了彆的什麼人,這樣人托人的,縱照顧,又能照顧到哪裡去?”
古雲姍一邊聽著,一邊輕輕點著頭,李小暖看著古雲姍,慢吞吞的接著說道:
“這還是大姐姐掌了家,能說得上話的呢,那樣的家裡,大姐姐上頭的長輩不知道有多少,一個正牌子老太太可才三十幾歲,大姐姐能不能當家,能不能說得上話,還在兩可呢”
古雲姍長長的歎著氣,往後倒去,
“可金家,唉,除了銀子,根基也太淺了些。”
李小暖捂著嘴笑了起來,
“這樣好啊,若是他家樹大根深的,倒還不如現在這樣好呢就是不知道這金誌揚才學上如何。”
“聽說從小就聰穎異常,十四歲上就中了解元。”
古雲姍低低的說道,李小暖輕輕拍了拍手,
“這樣就最好了,大姐姐嫁過去,金家上上下下,必定高看大姐姐好幾眼,得把大姐姐捧在手心裡”
古雲姍瞪著李小暖,李小暖笑嘻嘻的說道:
“大姐姐也真是的,你想想,咱家往後要出仕,要托人照應的,不過就是古蕭一個,大姐姐外祖家本就是公侯之家,嫡親的外甥,周侯爺豈能不全心照應著的?就算周家照應不上,還有汝南王府呢汝南王府在咱們元徵朝、在軍中,那樣的威望,不用汝南王爺說什麼,就衝著這份親戚情麵,誰敢不禮讓一二的?再說,還有那位周公子呢”
“周公子?周公子也能照應到咱們頭上?”
古雲姍睜大了眼睛,奇怪了起來,李小暖嗆著般咳了幾聲,急忙含糊著解釋道:
“能跟汝南王世子做朋友的,自然也是富貴公子,自然,咳,能照應著。”
古雲姍舒了口氣,好笑的看著李小暖說道:
“這你就不懂了,富貴人家的子弟身邊,經常有些幫閒的文人,有才有趣,可都是身份低下,也有幫閒幫出前程的,可畢竟極少。”
李小暖急忙點著頭,把話題拉了回來,
“大姐姐想想,汝南王妃是夫人嫡親的姐姐,世子和咱們家又一向交好,這往後,彆的也不用靠,就汝南王府,也就夠了。”
“可是……”
古雲姍遲疑著,
“光憑著汝南王府,是不是勢單力孤些?”
“老祖宗和夫人,就是古蕭,也不過就是求個平安富貴吧,要那麼多的勢力做什麼去?又不搶山頭做皇帝的”
李小暖白了古雲姍一眼說道,古雲姍笑了起來,伸手點頭李小暖的額頭交待道:
“你看你,說著說著,就亂說起來,這搶山頭做皇帝的話,可不是能隨口亂說的,讓人聽到了,可是造反殺頭的罪”
李小暖縮了縮肩膀,笑著點了點頭,古雲姍長長的舒了口氣,
“我倒跟你想的一樣,就是覺得,好象這樣光為自己想著,有些太自私了些,母親日昐夜昐,昐著古蕭往後能有大出息,我身為長女,好歹也要幫著分憂一二才好,若選了金家,倒象是就想著自己一樣。”
“大姐姐哪能這樣想,夫人盼古蕭出息,自然一樣盼著你和二姐姐往後過得好、過得順心福氣,若是你嫁了人,做了受氣的小媳婦,又有些姬妾時時和姐姐淘著氣,姐姐心情能好得起來?心情不好,身子自然也不好,你若是這樣,夫人得多心疼?隻怕天天都要以淚洗麵,哭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