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古蕭都躲著李小暖,李小暖也不理他,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
躲了幾天,古蕭才緩過那份羞澀來,吃了晚飯又和李小暖一處往走著。
到了鬆風院門口,李小暖轉過頭,笑著看著古蕭說道:
“上次那本書,我看完了,你略等等,我進去拿給你。”
古蕭臉色漲紅起來,努力鎮靜著點著頭,李小暖不再看他,轉身進了院子,古蕭抬腳就要跟進去,想了想,頓住了腳步,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還是抬腳進了院子。
李小暖包好了書,出了屋,古蕭已經掀簾進來了。李小暖將書塞到古蕭手裡,笑著說道:
“裡麵淨是些妖精打架的事,沒什麼好看的。”
古蕭怔了怔,笑了起來,直直的看著李小暖,半晌也沒說出話來,李小暖有些不自在起來,笑著推著他,
“你不是說有篇文章還沒改好,趕緊回去吧。”
古蕭將書收在懷裡,突然磞出句話來,
“暖暖,我不會欺負你的”
李小暖怔了怔,還沒反應過來,古蕭已經倉惶著急奔了出去。李小暖站在屋子裡,轉了個圈,笑了起來,
“這話好象應該我說才對吧,欺負我,就他?”
李小暖笑著搖著頭,悠悠然進去沐浴了。
陽春三月,萬物都鮮靈靈的招搖生長著,李小暖扡插的月季等花草,也都冒出新芽來,李小暖興致更濃起來,親自照料著。
京城老宅的大管事連夜趕到上裡鎮,周景然大婚的日子已經下了聖諭,就在三月二十九日這一天。
李老夫人和周夫人在庫房裡直挑了一整天,才挑出四五件拿得出手的禮物來,仔細包好,又取了兩萬兩銀子交給周嬤嬤,吩咐她和大管事一起回京,先把準備的禮物讓汝南王妃過過目去,若合適就用,若不合適,就請世子幫著現在京城采買幾件。
古雲歡和李小暖也跟著忙了一天,準備著帶去汝南王府的禮物。
打發走了大管事和周嬤嬤,歇了一天,午後吃了飯,李小暖照例坐在小佛堂旁邊的廂房裡抄著佛經,竹葉輕手輕腳的送了份邸抄進來,笑著說道:
“表小姐,這是剛剛送進來的。”
李小暖忙放下筆,接過邸抄,用銀裁刀挑開漆封,仔細看了起來。
邸抄上關於周景然的諭旨,是封為景王,開府建牙。
李小暖看著那短短的幾行字,發起呆來,這周景然,雖說是皇子中最後一個封王的,可卻是封王時年紀最小的皇子,去年程貴妃晉位皇貴妃,今年周景然直接封了王爵,從去年到現在,周景然已經站到了風口浪尖上,那,周景然有什麼想法沒有?程貴妃呢?汝南王府呢?其它的人呢?還有,皇上呢?
古家和汝南王府,和周景然已經撕扯不開,李小暖憂心忡忡起來,若真是爭鬥起來,可就是動輒生死的事古家,是這中間最無力自保的一家,有什麼法子能置身事外呢?老祖宗是怎麼想的?
李小暖用手支著下頜,發起呆來。
竹葉掀簾進來,笑著招手叫著李小暖,
“表小姐,老祖宗醒了。”
李小暖忙拿著邸抄,急步出了廂房,往東廂進去了。
李老夫人洗漱完畢,端著杯子喝了口茶,看著李小暖拿過來的邸抄,笑著問道:
“有什麼稀罕事兒沒有?”
“稀罕事兒倒沒有,好事兒倒有一件。”
李小暖笑盈盈的答道,
“噢?什麼好事兒?念給我聽聽。”
“四皇子封了景王,三月裡就開府建牙了。”
李老夫人笑意濃了起來,溫和的說道:
“皇子們成了親,就得出來開府建牙,自行居住,倒是常理。”
“嗯,可四皇子封的是王爵啊,四個皇子,他可是封王時年紀最小的一個,去年,程貴妃又晉了皇貴妃。”
李小暖看著李老夫人,笑著說道,李老夫人放下杯子,揮手斥退了屋裡侍立著的丫頭婆子,
“你說的極是,連在一處,這也算是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