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雲正在大廚房庫房裡,陪廚頭劉嬤嬤查檢著送進來的乾貨,見李小暖帶著蘭初進來,劉嬤嬤急忙笑容滿麵的急步過來,曲膝行了福禮,親熱的說道:
“姑娘有什麼事,隻管叫個小丫頭過來吩咐一聲就是,怎麼還勞動姑娘親自過來?”
李小暖笑盈盈的看著劉嬤嬤說道:
“聽說福記南北貨鋪子新換的東主,今天親自過來送貨,我過來看看,這東主換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象老東主那樣誠實信用。”
朝雲忙上前兩步,曲膝行著禮,爽朗的笑著說道:
“姑娘但請放心,小****做生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自然知道這誠信兩個字,值得過千金,今天這是第三次送貨了,姑娘問問這位嬤嬤,好是不好。”
李小暖轉頭看著劉嬤嬤,劉嬤嬤連連點著頭,笑著說道:
“倒比原來還好些,貨好,斤兩足,人也和氣。”
李小暖舒了口氣,笑著點了點頭,轉頭看著劉嬤嬤說道:
“我還想和這位朝雲姑娘打聽幾樣東西,都是王府和宮裡用著的。”
劉嬤嬤急忙笑著告了退,轉身出了庫房,蘭初走到庫房門旁邊,小心的左右留神看著。
朝雲往李小暖麵前湊近了些,急急的低聲說道:
“有個叫周建寧的,姑娘可知道是誰?”
“嗯,知道,是鎮寧侯府庶出二房長子,聽說極不成才。”
李小暖皺著眉頭低聲答道,朝雲輕輕拍了拍手,生氣的說道:
“就是這麼個東西前些天,在外頭胡說八道,說什麼姑娘貌美如花,是個天生的尤物,嘴裡還不乾不淨的,說早晚要把姑娘弄到手,這話就被那些長隨們傳到了咱們鋪子裡姑娘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東西在哪裡見過姑娘的?”
李小暖心裡一下子明白過來,那天在鎮寧侯府二門,她就一直覺得有人死盯著,肯定就是這個王八蛋
李小暖眉梢高高豎著,心底的怒火騰得竄了上來,他喵的什麼樣的混帳東西都敢打她的主意了?真當她是泥捏的麵塑的?隨便由著人欺負的?
“姑娘,這事得想個法子跟老夫人或是夫人說說,這東西這樣胡說八道,到底傷著姑娘的清譽。”
朝雲憂心忡忡的說道。李小暖胸口起伏著,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
“說了又怎麼樣?不過打幾板子,罰罰跪豈不是便宜他了?哼,找死”
朝雲挑著眉梢,驚訝的看著突然氣勢凶狠起來的李小暖,滿臉興奮著,眼睛亮得簡直要發出光來,連連點著頭說道:
“姑娘隻管吩咐,朝雲在這京城開了幾年飯鋪子,找幾個人還是找得到的,要不,打斷他的狗腿?”
李小暖眼眶收縮著,咬著嘴唇想了想,低聲說道:
“不能這麼便宜他我要讓他在這京城呆不下去”
朝雲眨著眼睛,看著李小暖,連連點著頭,李小暖搓著手,在庫房裡急急的來回轉著圈,突然頓住腳步,挑著嘴角,臉上露出陰陰的壞笑來,招了招手,朝雲忙俯身過去,李小暖俯在她耳邊,低低的交待著,朝雲神情漸漸古怪起來,眼睛也越瞪越大。
李小暖吩咐完了,直起身子,輕輕拍了拍手,氣也平下來了些,
“能找到多熱鬨的地兒就找多熱鬨的,可也彆太勉強著,銀子要使足,行事千萬小心著些。”
朝雲連連點著頭,李小暖想了想,接著說道:
“你在這裡等一等,我讓人拿一千兩銀子給你,飯鋪子存下來的那些銀子,都盤了這南北貨鋪子,你手頭沒銀子可辦不了這事。”
朝雲想了想,也不推辭,點了點頭,李小暖出來,帶著蘭初回到煙樹軒,取了一千兩銀票子,讓蘭初送給了朝雲。
臘月的京城,越發熱鬨繁華的不堪,東大直街上,人頭聳動、車水馬龍。
周建寧帶著小廝,搖著把折扇,沒精打采的在街上閒逛著,月錢才領了五六天,一文錢也沒了姓朱的那個臭婆娘,說什麼賣了莊子,府裡窮了,沒銀子了,生生把二房和三房的月錢減了一半去本來一個月二兩就花不到月底,如今隻剩了一兩銀子,夠什麼用?
“臭婆娘不得好死”
周建寧狠狠的往地上“呸”了一口,惡毒的咒罵道,小廝縮了縮脖子,隻當沒聽見。
前兒的粉蝶兒姑娘,真是會撩人一兩銀子就喝了幾盅酒,竟沒讓碰身子也是個臭娘們就知道銀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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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啊粉啊,小閒糾結了,最近竟然有些不淡定,看來,閒聽落花、坐看雲起這境界,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