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皺著眉頭看著轉眼間就沒了怒氣的王妃,苦笑著搖了搖頭,轉過頭,繃著臉訓斥道:
“看看你這樣子都快二十歲的人了,家不成業不立成天在外胡鬨闖禍”
王妃怔了怔,眼淚湧了出來,跌坐到程恪旁邊的椅子上,拉著他哭了起來,
“小恪,你看看你,怎麼能喝成這個樣子?酒多傷身,下次可千萬不能喝這麼多了,你到哪兒去了?你父親遣了人,滿京城的找你,景王也急得遣人到處找你,母親今晚上請遍了這京城的名門閨秀,你就挑不出一個中意的來?要不,咱們還是定姚家姑娘?那姑娘雖說……唉,隻要你喜歡就好。”
程恪皺著眉頭聽著王妃的嘮叨,胡亂揮著手,
“不要一個也不要全是木頭我要根木頭乾什麼?不要”
王妃呆怔住了,轉頭看著王爺,王爺氣得點著程恪,
“你好那你說,哪根……哪個不是木頭?你想要什麼樣的?”
“我”
程恪抬頭看著父親,呆了呆,咽回了後麵的話,垂著頭,停了片刻,慢吞吞的說道:
“要千月那樣的。”
王爺瞪大了眼睛,愕然看著程恪,半晌才反應過來,
“你說,要誰那樣的?”
“千月”
程恪垂著眼皮,疲憊卻清楚的說道,王爺往後退了兩步,跌坐在椅子上,喘了半天粗氣,指著程恪大罵起來,
“你個逆子竟說出這種混帳話來你給我……給我……”
王爺一時不知道怎麼處置才好,王妃急忙站起來,奔到王爺身邊,撫著他的後背安慰道:
“爺彆生氣,小恪醉了,他喝醉了,說胡話呢,爺彆跟他計較,等他酒醒了再跟他說吧,爺彆生氣,他醉了酒,糊塗了。”
王爺重重的“哼”了一聲,指著王妃恨恨的說道:
“慈母多敗兒”
程恪頭往後仰著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王妃急忙叫著丫頭婆子,
“趕緊抬肩輿,送少爺回去,告訴梨蕊,少爺醉了,小心侍候著”
眾丫頭婆子答應著,七手八腳的侍候著程恪回去了。
王妃站在正屋門口,看著程恪躺在肩輿上出了院子,才轉身回來,坐到王爺旁邊的椅子上,愁苦的抹起了眼淚,
“爺,你得想想法子,小恪這是怎麼了?這過了年,都十九了昨兒老2媳婦讓人送信來,她那大兒媳婦又生了個兒子,這都第三個兒子了,我急的,又是****沒睡著小恪這媳婦還沒個影兒呢”
王爺重重歎了口氣,一時苦惱著也沒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程恪讓人叫了府裡大管事進來問道:
“咱們府裡的南北貨,是哪家鋪子送的?”
管事忙笑容滿麵的答道:
“回爺,咱們府裡用的各色乾貨、乾果,都是南邊莊子裡送過來的,外頭那些東西,可用不得。”
程恪呆了呆,悶悶的“哼”了一聲,揮了揮手,管事忙躬身退了出來,站在院門口莫名其妙了半天。
程恪陰著臉悶坐了一會兒,站起來往外走去,到大門口要了馬,徑直往景王府去了。
小廝引著程恪進了內書房,周景然正翻看著一堆折子,見程恪進來,忙扔了折子,迎上來,眼睛亮著問道:
“昨天見到了?”
程恪點了點頭,周景然舒了口氣,擰起眉頭來,
“昨晚上,你連個卯也不應,滿街的人都散了,還不趕緊回來,就在人家窗戶底下,直蹲了幾個時辰?”
程恪坐到搖椅,慢慢晃著說道:
“沒,我去德福樓喝酒去了。”
周景然呆了呆,坐到程恪旁邊的搖椅上,點著程恪,半晌才說出話來,
“昨晚上,你們府裡,沒事?舅舅沒收拾你?”
“嗯,我都喝醉了,還能怎麼樣?怎麼收拾?”
程恪挑著嘴角,帶著笑意說道,周景然輕輕搖了搖頭,往後倒在了搖椅上,程恪端起茶,喝了兩口,轉頭看著周景然,慢吞吞的說道:
“我想去馬行街看看,你去不去?”
周景然轉過頭,眯著眼睛看著程恪,挑了挑眉梢問道:
“小暖要去那裡?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