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和你說了,你要是去祭奠老祖宗,就多帶幾個人過去如今明遠堂和煙樹軒那一大片,都沒個人住,老祖宗疼你,可畢竟隔著陰陽了她不知道,你得明白你這一早一晚的過去,昨晚又呆到半夜,我要是不讓人過去找你,你還不知道回來呢,你看看你”
古蕭耷拉著腦袋,點著頭,低聲說道:
“我知道了。”
嚴氏眯著眼睛,斜斜的看著他,“哼”了一聲,沒再說話,隻轉過頭,將車簾掀起條縫來,往外看了看,放下簾子,轉頭看著古蕭交待道:
“等會兒到家了,你仔細打點起精神來,祖父最不喜歡人家沒精打采的”
古蕭看著嚴氏,點了點頭,急忙坐直了身子。
李小暖看著園子,程恪看著李小暖,兩人剛逛了不到一刻鐘,一個小丫頭急步找進了園子,滿麵笑容的曲膝稟報道:
“爺,少奶奶,皇上封賞的旨意到了,王爺讓趕緊請爺和少奶奶過去領旨。”
程恪伸手攬過李小暖,挑著眉梢笑著說道:
“爺還以為這旨意得下午才能到呢,咱們趕緊過去吧。”
兩人加快腳步,在清漣院門口上了紫竹亮轎,很快到了正堂前。
兩人一前一後在正堂門口下了轎,程恪頓住腳步,等著李小暖上前,一隻手輕輕扶在了她腰間,李小暖惱怒的瞪了眼程恪,頓住腳步,示意他先走,程恪笑著收回手,往正堂進去了,李小暖落後半步,低眉順眼的跟在後麵,進了正堂。
正堂裡,周景然坐在汝南王上首,正笑盈盈的陪汝南王說著閒話,見兩人進來,笑著站了起來,用折扇點著程恪說道:
“你可得好好謝謝我,我可是大清早就進宮給你催這誥封去了,還領了這誥封的差使”
汝南王笑嗬嗬的站起來,抬手示意著,兩邊的婆子動作輕快熟練的擺好了香案,周景然將手裡的折扇遞給青平,從內侍手裡接過銷金告敕,展開來,抑揚頓挫的讀了起來。
李小暖跪在程恪身後,也不管那些什麼“榮及乎私室……婦嬪士家”之類的套話,隻聽到了郡夫人三個字,彆的也懶得再聽。
周景然念完了告敕,小心的圈起,遞了過來,程恪雙手舉過頭接了告敕,又行了磕拜禮,禮畢,兩人起身,李小暖接過程恪手裡的告敕,曲膝告退了,跟著婆子往後廳進去了。
汝南王讓著周景然重新述座坐下,周景然頓住身形,看著滿臉柔順的李小暖和眉眼間流溢著柔情的程恪,挑著眉梢,慢慢坐了下來。
程恪坐到周景然下首,兩人低低的說了一會兒話,汝南王慢慢的喝著茶,眼看著時辰差不多了,周景然起身和汝南王告了辭,程恪送了出去,周景然笑著點著他,
“一會兒忙好了,到我府裡去一趟,有事找你商量,可彆忘了”
程恪笑著點著頭,拱手送周景然上車回去了。
正堂裡,人陸陸續續到齊了,裘嬤嬤急急的轉進後麵偏廳,去請程恪和李小暖了,程恪看著李小暖,伸手輕輕扶著她,出了偏廳,下了台階,並肩往正堂走去,裘嬤嬤滿眼驚訝的看著程恪,呆了呆,才急忙從邊上越過兩人,進去稟報去了。
正堂已經坐滿了人,老太妃一身古銅色底蟠龍紋緙絲長衣,居中坐在上首右邊椅子上,垂著眼簾,一粒粒數著手裡的碧玉念珠,王妃恭敬的侍立在老太妃身邊,王爺端坐在左手椅子上,正慢條斯理的喝著杯茶,二爺程沐風蹺著腿,坐在右邊椅子上,也慢騰騰的喝著茶,****奶挺直著身子,站在二爺側後方,正往門口張望著,二爺下首,坐著二房長子程憫山,次子程憫川和三子程憫海,長媳趙氏和二媳婦齊氏恭謹的垂手侍立在丈夫身後。
裘嬤嬤高聲稟報了,滿屋的人都轉過頭來,老太妃數念珠的手也停了下來,抬眼看著並肩進來的程恪和李小暖。
李小暖恭謹的微微垂著頭,略落後程恪半步,步履穩重的進了正堂。
旁邊侍立的小丫頭手腳極快的將兩隻大紅花開富貴墊子放到地上,程恪站在墊子前,眼角瞄著李小暖,兩人一起跪了下去,行了兩磕六拜禮,老太妃盯著李小暖,眼神冷漠的看著半晌,輕輕抬了抬手指,侍候在旁邊的一個中年仆婦忙躬著身子,將手裡的托盤遞到了老太妃麵前,老太妃麵無表情的點了點李小暖,中年仆婦一聲不響的將托盤捧到了李小暖麵前。
李小暖伸手掂起托盤上的一塊蟠龍古玉佩,聲音柔順的謝道:
“孫媳婦謝老祖宗賞。”
老太妃仿佛沒聽到李小暖的話,站起身,轉身進了後廳,徑自走了。
李小暖波瀾不驚的垂手站立著,等著王妃回來磕頭敬媳婦茶。
王爺瞄著李小暖,眼裡閃過絲滿意,悠然的喝著茶。
王妃送走了老太妃,轉回到正堂,站在王爺身後,小丫頭移了墊子,程恪和李小暖行了磕拜禮,程恪站了起來,李小暖跪在地上,從春草奉上的托盤裡托起蓋碗,恭敬的高舉過頭,
“媳婦李氏小暖敬父親茶。”
王爺笑哈哈的接過杯子,抿了一口,李小暖又捧起一杯敬了王妃,王妃也接過抿了一口,將杯子遞給小丫頭,從夏荷手裡的托盤中取了隻單鳳朝陽赤金金鋼鑽步搖,給了李小暖,李小暖接過步搖,扶著竹青起來,將步搖遞給竹青收著,隨著程恪轉到了二爺程沐風和****奶顧氏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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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的婚禮吧,頭一天,其實是新婚夫妻兩個人的,這倒比現在更新潮些,先兩人成了夫妻,然後才是認親,祭祖什麼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