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這是想做什麼?哪有這個理兒?一處吃火鍋,這成什麼啦?他什麼意思?想讓我和孫氏多親近?還是有旁的什麼意思?”
程恪雙手枕在腦後,往後靠到靠枕上,
“讓你和孫氏多親近?”
程恪低聲嘟嚷著,想了想,笑了起來,轉頭看著李小暖說道:
“不會你這心思太細,凡事思量太過,小景隨意慣了,我和他……對那些禮法上的東西,一向不大在意,他必是覺得一個人悶,想過來大家一處熱鬨熱鬨,他和你……也早就認識……你想得多了。”
“他若想找你說話解悶,也不用帶著孫氏過來,既帶孫氏來,這裡,也隻能是我招待著,你說,我哪裡想多了?”
李小暖嘟著嘴,盯著程恪問道,程恪眉頭鎖到一處,凝神想了一會兒,拉過李小暖,低低的說道:
“我跟你說,小景這個人,自詡是個多情種子,其實對女人最能放得開手,前些年,他迷上了一個叫宜娘的唱小唱的歌伎,為了捧紅她,我和他前前後後足足花了七八萬兩銀子,還為了她,跟威遠侯家大公子打了好幾架,我原以為他必定要納了回來,怎麼的也得寵上幾年,結果他捧紅了人家,就此丟開了手,再沒去聽過宜娘唱曲兒,也就小半年,連這個人都忘得乾乾淨淨,又看上了一個舞娘,也沒喜歡幾天,就又掉了頭,看上了新人,這些年,裡裡外外也不知道他看中過喜歡過多少女子,最長的,也就是新鮮個幾個月,短些的,十天半個月,就忘得精光。”
李小暖愕然睜大眼睛看著程恪,程恪仿佛想起了什麼,急忙揮著手解釋道:
“我跟他不一樣……不全一樣,咳,我和他……唉,小暖,都是過去的事,那時候年青,不懂事,都過去了,早就忘了。”
李小暖歎了口氣,示意著程恪,
“你解釋這個做什麼?接著往下說。”
“嗯,”
程恪小心的看著李小暖,見她臉上沒有絲毫不悅,暗暗舒了口氣,接著說道:
“前年,小景拿定了主意,打算好好辦差,不再象原來那樣子荒唐度日,從那時候起,外頭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就丟得乾乾淨淨,再沒理會過那些歌伎、舞伎、清倌人什麼的。府裡頭,他待屋裡近身侍候的大丫頭好是好,可若是違了他的規矩,立時就翻臉打發出去,轉頭間就能把人忘得一乾二淨。”
“嗯,這倒跟你一樣。”
李小暖點著頭,接過了話頭,程恪嗆了口口水,李小暖忙撫著他的胸口,笑眯眯的說道:
“我沒彆的意思,你不用解釋,你接著說,接著說就是。”
“哼!”
程恪悶“哼”了一聲,看著笑眯眯的李小暖,想了想,還是接著說了下去,
“小景的脾氣,看著極是憐香惜玉,其實最分明不過,孫氏和戴氏進門這些日子,他待兩人,沒有半分偏倚,宿在兩處的日子也一天不差,你看吧,這次帶了孫氏出來,下次要出來,必是帶著戴氏的。”
“嗯,他既待孫氏並無不同,自然不會特意替她打算,也不會替她找機會交好誰去。”
李小暖看著程恪說道,程恪連連點著頭,李小暖皺著眉頭,慢吞吞的接著說道:
“既不是為了讓孫氏交好咱們府上,那他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帶著孫氏要和咱們湊到一處做什麼?”
程恪苦惱的挑著眉梢,看著李小暖,一邊搖著頭,一邊失笑起來,
“小暖,你凡事想得太多,照我看,他真是有些無聊,想多找些人熱鬨熱鬨罷了,你不知道,往年我和他,經常聚了幾十個人一處玩耍,這兩年,因為要辦差,這些都丟開了手,小景是個喜歡熱鬨的,他這一陣子又有些心緒不定,自然不想一個人呆著,他又憐香惜玉,自然不想丟下你和孫氏獨自呆著,這才帶著孫氏和咱們一處,不過想熱鬨些罷了。”
李小暖歪著頭看著程恪,程恪長長的歎了口氣,伸手摟了李小暖,無奈的撫著她的臉頰,笑著解釋道:
“我和小景,也就這兩年算是正經辦差做事了,往年做什麼,隻隨心意,旁的也不去管,這做人行事上頭,胡鬨得沒邊,難免讓人看著匪夷所思了些,你心思細,又是……自小謹慎,凡事都要在心裡過上七八遍,還放不下心來,看著小景行事,難免覺得古怪,沒事,你若是實在不放心,我去問問小景?”
“不用。”
李小暖搖著頭,笑著說道:
“若是景王真有什麼意思,必會明示暗示了孫氏,隻看孫氏行事,也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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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晚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