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章誰難為誰
裘嬤嬤麵皮紅漲起來,斜了眼玉扣,眼風掃過李小暖,見李小暖端起杯子,閒閒的喝起了茶,怔了怔,勉強笑著曲膝陪著禮,
“倒是我疏忽了。雅文吧&bp;﹏&bp;`-=.-y=a·-e-n`8`.**”
“也不是什麼大事,嬤嬤上了年紀,過眼就忘也是常理,有什麼要緊的事,竟讓嬤嬤扔開那麼多大事,直等了一上午?”
李小暖放下杯子,也笑著,不鹹不淡的問道,裘嬤嬤臉色泛起層青灰來,這少夫人怎麼說話如此尖刻?往日在王妃麵前的溫婉,竟都是裝的不成?
“回少夫人,我就是來問問,晚上的家宴,三小姐要坐在哪一處才好?”
李小暖目光幽深的盯著裘嬤嬤看了半晌,慢吞吞的問道:
“往年坐在哪一處?”
“回少夫人話,往年三小姐一直病著,沒參加過冬至家宴。”
“嗯,若按府裡的舊例常規,應該坐在哪一處?”
裘嬤嬤看了看李小暖,遲疑著回道:
“回少夫人,府裡的舊例都不合適,少夫人也知道,府裡好幾輩子都沒有庶出小姐了,這個……”
“你自小侍候王妃,跟著王妃陪嫁過來,又做了這麼些年的總管事嬤嬤,你說說看看,安排在哪一處合適?”
李小暖看著裘嬤嬤,溫和的問道,裘嬤嬤看著李小暖,張了張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李小暖笑眯眯的看著她,接著說道:
“頭一天到這議事廳來,我就讓蘭初說過這回事的規矩,凡來回事,都要自己先有了章程再來請示下,嬤嬤難不成又忘了?若是忘了,嬤嬤年紀大了,也是難免,我也不跟嬤嬤計較,嬤嬤就先退下去,好好想出章程來,再來請了示下吧。”
裘嬤嬤臉上青紅不定,紮著手呆住了,李小暖滿眼笑意的看了她兩眼,轉頭吩咐著玉扣,
“去問問外頭候著的婆子,若有事,趕緊來回。﹍&bp;&bp;雅文吧&bp;&bp;···.=y=a·=”
玉扣答應著疾步出了門,片刻功夫,就引著個婆子進來,婆子飛快的瞄了裘嬤嬤一眼,跪倒在地磕了頭,瞄見李小暖抬了抬手指,急忙利落的爬起來,從袖子裡摸出張紙,口齒清晰的回道:
“回少夫人,奴婢是油燭庫的管事趙大齊家的,有兩件事要跟少夫人稟報了,一是今年外頭買辦采買的過年用的燈燭煙花,昨天都進了庫,總計四百六十二箱,奴婢和田嬤嬤一道,一箱箱都驗過了,其它都好,隻有一百十四箱桶子花跟單子不符,田嬤嬤和奴婢不敢自專,請少夫人示下,是退回去,還是留著。”
趙大齊家的頓了頓,抬頭看著李小暖,李小暖仔細聽著她的話問道:
“怎麼個不符法?”
“回少夫人,府裡的煙花,都是有定例的,依規矩都要自兗州府魯家、錢家、寧家、萬家四處采買,這其中分盒子花和起火,盒子花中千丈菊、珍珠簾、長明塔等七種是定例,若四家有新出的盒子花,再另行采買,起火則不拘品種,但年年也有常例,其中以桶子花用的最多,這次與單子不符的,都是桶子花,買辦說,今年兗州府四家的桶子花不夠,他就另找了人家采買,奴婢和田嬤嬤仔細看了,這些桶子花旁的還好,就是份量不足。”
趙大齊家的一邊說,一邊留神著李小暖,見她輕輕皺了皺眉頭,忙跟了一句解釋道:
“少夫人,是這樣,若是往年兗州府四家的桶子花,開頭的火樹銀花,隻要三十六支桶子花就夠了,如今這桶子花,田嬤嬤和奴婢仔細算過,隻怕至少得五十支才行。”
李小暖明白過來,看著趙大齊家的,溫和的問道:
“既然府裡有規矩,煙花必要自兗州四家采買,這買辦另行采買,是府裡誰準了的?你和田嬤嬤問過沒有?”
“回少夫人,問過了,買辦說一時事急,怕耽誤了府裡過年用,實在來不及稟報。﹎&bp;&bp;雅文_吧&bp;&bp;=-`.-y-a-·”
趙大齊家的小心的看著李小暖回道,李小暖眯著眼睛笑了起來,看著趙大齊家的吩咐道:
“把那一百十四箱桶子花還給買辦,跟他說,這是過年要用的東西,半分也錯不得,給他三天時候想法子去,若他能采買得來,就依規矩買了來,若是實在沒有法子,不要難為他,隻管稟報上來,三天後,我另行遣人去兗州四家采買去。”
趙大齊家的滿臉笑容,連聲答應著,頓了頓,接著說道:
“這第二件事,不急可極要緊,昨天奴婢和田嬤嬤一起查看煙花庫的外牆,北邊靠近後花園的地方,牆上有幾處裂痕,不細瞧倒看不出來,可這裂痕……”
李小暖皺著眉頭,抬手止住了趙大齊家的的解釋,她知道,這油燭庫的外牆,其實是一道防火牆,極高也極厚,是防著油燭庫萬一走水,能擋著火勢爆炸,不至於殃及四鄰,這牆上有了裂縫,萬一走水爆炸,這牆不堅固,作用就要大減。
“這外牆上次什麼時候修的?”
“回少夫人,大前年了,去年夏天裡粉過一次。”
趙大齊家的利落的答道,李小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