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歇一歇,等她慢慢哭好訴好,再過去正院。”
蟬翼忙端過盛滿了葡萄乾的琉璃碗,微微有些擔憂的低聲問道:
“少夫人,這樣,沒事吧?給魏嬤嬤請太醫的事,少夫人要不要先跟王妃說說?”
“不用。”
李小暖垂著頭,挑著葡萄乾,放到嘴裡慢慢嚼著,王妃已經清清楚楚的知道這事了,她若不提,自己就不必再說去,這事,若無事還好,若有事,王妃就是個不知道,這責是自己的,若等會兒,王妃提起這事,唉,提起再說吧,嬤嬤的病,是無論如何也要好好調治的,不管怎樣,她也不能委屈了魏嬤嬤。
“沒事,有我呢。”
李小暖抬起頭,看著滿臉擔憂的蟬翼,微笑著說道。慢慢磨蹭了小半個時辰,李小暖才起身,出了議事廳,上了轎子往正院去了。
裘嬤嬤已經離了正院,王妃歎著氣,接過李小暖奉過的茶,示意她坐到榻上,傷感的說道:
“你說,這人老了,這身子骨就一天不如一天,裘嬤嬤跟著我時,多小的一個小姑娘,如今竟要告老了唉。”
李小暖微笑著看著王妃開解道:
“裘嬤嬤跟著母親,操勞了這麼些年,也是該回去享享兒孫之福、頤養天年了,往後,母親常叫了她進來說說話就是。”
“嗯,你說的也是,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
“王妃還不知道吧,裘嬤嬤的媳婦兒,已經有了身子,也就是明年,裘嬤嬤可就有孫子了,她呀,是怕是急著要回去抱孫子了”
許氏在旁邊滿臉笑容的湊趣道,王妃揚著眉梢,轉頭看著許氏,
“真的?這裘兒,也不跟我說一聲”
“跟王妃說,那不成了明著討賞了?”
許氏笑著說道,王妃笑了起來,
“倒也是這個理兒,恪兒媳婦,”
王妃轉頭看著李小暖吩咐道:
“讓人挑些孕婦能用能吃的東西送過去,就說是我的賞賜。”
李小暖笑盈盈的答應著,她隻是懶得跟奴才們鬥氣,隻要她走,並不會苛待她半分去。
下午,景王府傳來了喜信來,孫婉若診出了身孕,隔天,就又添了一喜,戴靜瑜也診出了喜脈,成了雙喜臨門。
程貴妃高興異常,流水般賞了無數東西出來,李小暖和王妃商量著,極其謹慎的送了兩份一式一樣的極值錢的金玉掛件、擺件過去,衣物、食材、養胎的藥物等近身近口之物,半分也沒敢送進景王府。
轉眼,已經是十一月底,快要進臘月了,宋太醫又來了兩趟,調了次方子,田嬤嬤送了配好的蘇合香酒過來,玉扣侍候著魏嬤嬤每天晚上睡前喝上一盅,到月底時,魏嬤嬤氣色已經好了很多,行動坐臥間,也輕鬆自在起來。
身子輕爽起來,魏嬤嬤就有些閒不住,和玉扣一起到庫房挑了幾匹淨素綃紗過來,又從針錢房要了各色上好絲線,開始給李小暖繡起衣服來,李小暖也知道魏嬤嬤的脾氣,倒也沒勸,隻交待玉扣,千萬不能讓嬤嬤累著了。
將時臘月的京城,冷得幾乎是滴水成冰。
各府裡施粥的棚子也陸續開到了城外,和各處城門口,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乞丐,南來北往的馬幫、商隊,也往京城聚集而來,到底是天子腳下,討飯也要容易些。
從北邊,也如逐著溫暖的候鳥般,湧來了一團團的乞丐,占據著城牆下各處向陽背風的風水寶地,其中最大的一個乞丐群,占了城門外最大的一處風水寶地,乞丐群中,抱著頭、蹲著個留著陰陽頭,渾身破爛、好象比彆的乞丐更加肮臟不堪的乞丐。
周圍的乞丐似乎並不把他當成同類,離開他稍稍有一些距離,笑著、罵著,往他身上投著石頭,討飯回來的乞丐,也先上前踢他一下,或是****的上下摸一摸他,起起落落的調笑著:
“……來,小少爺,給你爺爺再演一遍說,你是哪個皇上的小舅子來?……”
周圍的乞丐哄笑著,這個在一天夜裡突然被人扔進他們堆裡的乞丐,是個失心瘋,一直自稱是哪個王爺、皇上的小舅子,不過這身皮肉倒真是細白,從被人扔進來那天晚上起,就成了丐頭兒的新任男寵兒,天色稍一晚,就被丐頭兒弄得叫起來沒個人腔,可若不是這樣,就這麼連裝可憐討飯都不會的乞丐,早就餓死了
幾個強壯的乞丐吃飽了東西,慢悠悠的晃過來,圍著抱著頭的小少爺站住,相互擠了擠眼睛,一個乞丐突然彎腰抱起他,另外兩個乞丐飛快的脫了小少爺身上根本就遮不住屁股的褲子,把他按在旁邊冰冷的破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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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剛回到公司,上班碼字的傷不起啊,淚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