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暖輕聲笑著,堅定的搖著頭,
“大師可不能冤枉我!”
不等唯心答話,李小暖忙轉開了話題,
“大師也該收個徒弟了。”
“收什麼徒弟?收來做什麼?要不,你跟我學分茶吧,學棋也成。”
唯心大師放下手裡的杯子,看著李小暖說道,李小暖歎了口氣,放下手裡的杯子歎息道:
“看來我今天來的不是時候,原來大師的心性,是高興的時候,就必得要讓彆人不高興,大師要教也行,你就教教我如何看天命,測運程吧,也不必學到您那樣高深,懂一點皮毛就成了,隻要每天卜一卦,能讓我天天趨吉避凶,知道哪裡有銀子揀就好了。”
唯心大師瞪著李小暖看了半天,
“你在外頭,也這麼疲賴的?”
“外頭又沒有大師。”
李小暖嘟嚷著,唯心大師盯著她看著沒有說話,李小暖掂了塊素點心咬了一點點,看著大師說道:
“象大師這樣,能看懂天命的,必是生下來就不同凡響的,是生而知之,大師,下一個這樣的人,生了沒有?生在哪裡?大師可知道?”
唯心大師搖了搖頭,看著李小暖,緩緩的問道:
“譬如你,下一個你,在何處,你可知道?”
李小暖輕輕打了個寒噤,拿著點心的手僵在了半空,滿眼驚愕的看著唯心大師,呆了片刻,才膽怯的低聲問道:
“大師看明白了小暖的來曆麼?小暖一直糊塗著,大師能不能給小暖解解惑?”
唯心大師眯起眼睛笑了起來,伸手端起杯子,一邊喝茶,一邊看著李小暖,似是而非的說道:
“你的來曆我不知道,我和來曆,我也不知道,你和我一樣,都是這個世間的異數,我連自己都看不明白,自然也看不明白你,糊塗就糊塗著吧,太過明白,也不是什麼好事。”
李小暖狐疑的看著與往常大不一樣的大師,他心情好了,話多了,也隨和了話多,能讓他變化這樣大的,能有什麼?李小暖一時有些想不明白,唯心大師動作舒展的往兩人的杯子裡續了水,看著李小暖,仿佛很隨意的說道:
“你戒心太重,要放開些,門房裡的那個傻小子,是個好的。”
李小暖歪著頭看著他,半晌才慢慢點了點頭,兩人沉默著又喝了杯茶,大師起身叫著李小暖,
“後園裡前些日子跑進來幾隻小鹿,我讓人圈住養著了,我帶你看看去。”
李小暖欣然應承著,跳下榻,從椅子上拿起鬥篷穿了,跟著大師往後園走去。
程恪無聊之極的歪躲在門房間的椅子上,直喝得茶葉泡成了白水,才看到李小暖從院子深處出來。
程恪忙跳起來,奔出去接了李小暖,也不多問,隻牽著她的手,往林外回去了。
兩人上了車,車子顛簸著,往城裡疾馳回去了。
程恪歪在車廂裡,攬著李小暖,笑著說道:
“晚上咱們不回府吃飯,我帶你去德福樓聽朱七彈琴去,明天就初四了。”
李小暖忙點頭答應著,靠到程恪身邊,看著他,笑眯眯的低聲說道:
“大師說要見見景王,讓你捎個信,讓他一個人去,彆驚動了人。”
“真的?!”
程恪一下子坐了起來,滿眼驚喜,李小暖被他突然竄起帶得跌著滾到了車廂板壁旁,程恪忙伸手拉起她,李小暖扶了扶頭上的簪子,惱怒的踢了程恪一腳,
“不過一個身份高些的老和尚,你看看你!”
“是我不好,傷著哪裡沒有?讓我看看!”
程恪忙攬過李小暖,從頭頂往下查看著,李小暖理了理衣服,歎了口氣說道:
“彆看了,遍體鱗傷。”
程恪一直看到李小暖的手指尖,才舒了口氣,嘻笑著接道:
“回去我給你治傷,一寸一寸好好的治。”
程恪頓了頓,摟著李小暖,低聲說道:
“你不知道,這世間,大師肯見的人極少,象你這樣能隨意出入大師那片林子,那個院子的,幾乎沒有,就是隨雲師長,我聽他說過,他也是要等通傳的,就你是個異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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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繼續不定時,今天要去趟蘇州,唉,抱抱各位,閒儘量趕早。